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底了,空气里有丝丝寒气,早上起来呼吸都冒白气。
林臻已经去西瓜地了,纪淙哲起的晚,他吃过早饭后,就拿着圆簸箕和炒菜的铲子去了井边。
他看了几只桶,每只桶里都因为粉末沉淀而上面一层白色的水,他手指伸进去按了按,水里面的番薯粉已经硬邦邦的了。
他把桶里的水倒了出去,桶中乳白细腻的番薯粉立马露出来了。
他就开始拿铲子一块块地把番薯粉给铲进圆簸箕中,铲动时发出的声音非常解压,就跟刮冰激凌差不多。
铲完后,他又拿着铲子将圆簸箕里成块的番薯粉给碾碎,接着就可以放在太阳底下晒了。
纪淙哲刚忙完,林臻就挑着两担雪里蕻回来了,邻居说让他先别急着洗,拿出去晒两天等稍微有点焉了再洗净腌制。
于是林臻又把两担的雪里蕻一条条地晒在了河边的石头上。
晒了两天,番薯粉已经干燥,手指一碾,滑不溜秋,林臻就把它们单独装在一只布袋中储放在大木柜里的谷子上面。
雪里蕻也已经晒得差不多了,林臻就在河边把它们都洗了。
纪淙哲吃着上回大集买的糕点看他洗菜。
“你吃一口。”他蹲下身往林臻嘴里塞了一块。
林臻边吃边问“这什么糕点?”
纪淙哲看了看手里白色的糕点,上面还有红红绿绿的丝“桂花糕之类的吧。”
林臻皱了下眉毛,从嘴里吐出青红丝“这个味道太奇怪了,还是你自己吃吧。”
说完,他又继续洗菜。
纪淙哲在河边坐了一会儿,感觉风呼呼地往套头毛衣的领口里钻。
下午三点左右起,太阳就被云层遮盖住了,整个天空看起来灰蒙蒙的,河两边干枯的树叶刷刷刷地在风中飘零,看起来无比萧条。
“你先回屋去吧,估计是冷空气要来了。”
“行。”
今天林臻忙,就只能纪淙哲烧晚饭了,听说番薯粉能做菜,他晚上就打算试试。
他端着盆子去二楼抓了两把番薯粉放在桌上后,先去了灶膛烧上柴火,接着回到桌前拿水把盆里的番薯粉冲开后,用筷子搅匀成稀糊状,再掺了少许盐。
热锅里下油,倒入稀糊的番薯粉,番薯粉遇油立即成胶状,纪淙哲赶紧拿着铲子将它铺鸡蛋饼似的铺大,番薯粉熟得很快,十几秒就能出锅。
他把这块又圆又大的番薯粉摊放在砧板上,用菜刀切成薄薄的条状。
他拿起一条放进嘴里尝了尝,味道咸咸的,十分有韧劲。
林臻洗完雪里蕻回到屋子里时,纪淙哲已经烧了一道大白菜炒番薯粉了,他又把锅里蒸的鸡蛋羹用夹子给摆放到桌上。
吃过饭后,果然冬天的第一波冷空气来势汹涌,北风刮得薄薄的玻璃窗直作响,听起来心惊肉跳。
林臻去小卖部买了几包盐,回来后就把屋子的门给栓上了。
今天晚上他要腌菜。
见他拿着洗脚盆,直接把雪里蕻装了满满一洗脚盆时,纪淙哲已经皱着眉呲牙咧嘴了。
“看着腌菜这过程,我感觉以后都吃不下去了。”
林臻无奈道“没办法,这边就是用的洗脚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