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雨山闻言轻叹:“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即便阿姐不对劲,我们现在没见到阿姐,也就无从查起,关阳林那个别苑被守的密不透风,硬来也无非就是用炸弹,可炸弹这东西又不长眼,万一”孟璇头疼的一闭眼,也觉得这事儿越来越蹊跷。“阿姐到底是怎么落到这个王八蛋手里的?照阿姐的脾气,这号抄了咱们家的人,那就是断了手筋脚筋也得要他狗命,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小柳儿闻言又低下头去想了许久,忽而便迟疑道。“阿姐是不是跟关阳林好上了?”此话一出,屋中的三个人就都愣了。柏雨山:“嗯?”黄俊铭:“啊?”孟璇:“哈?!”柏雨山匪夷所思的皱了眉头。“这话从哪里来?”小柳儿吸了一下鼻子,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很荒唐。“那天在火车站,我看见阿姐一直抱着关阳林的胳膊,走路还蹦蹦跳跳的,要不是看见脸了,我也不敢认那人是阿姐”柏雨山闻言沉默下来。片刻后,他又坐在沙发上抽了支烟。及至这支烟烧到最后,柏雨山才下定决心般道。“我夜里去那个别苑找阿姐一趟吧”小柳儿闻言立即摇头。“别,柏哥,我和俊铭哥在外面守了两天,那别苑的警卫团都是分三班守的,前后门各有十来个人,换防的时候都没空档,你别说进去了,离得近了都要出事”孟璇回眸看向柏雨山,柏雨山也同时看向了孟璇。柏雨山觉得,眼下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明明是小柳儿在劝告他,可他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孟璇。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孟璇那双妩媚的狐狸眼里没有透露出丝毫不悦。反而,她只用她的这双眼睛,噙着淡淡的忧愁与担忧,对柏雨山说道。“好,你去,只是你要记得,你和阿姐是一样的人,家里还有人等着你们俩回来”柏雨山闻言低下头去,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他伸手握了握孟璇的手,只说。“知道”小柳儿也知道话说到这里,她再劝也是没有用了,于是便又抑郁难当的低下头去了。夜间,七八点的光景。龙椿穿着一件薄衬衣,坐在一张西洋式的大床边上。大床上中央躺着赤条条的关阳林。此刻,关阳林背上满是被子弹打出来的大片淤青,一片接着一片的紫里带肿。龙椿手里拿着药油,先是往自己手心倒了一点。而后又放下药油瓶子,用掌心将手里的药油搓热。等她将药油按到关阳林背上的时候,关阳林终于是难耐的呻吟了起来。关阳林觉得,自己这两天似乎是走了背运。他整天不是被龙椿这小狗咬,就是被她养的狗崽子们当街刺杀。真是惹狼惹虎不惹查某,厉害女人就是这一点最麻烦。不过,也没说的,究竟是他自找的。半个钟头后,龙椿总算把关阳林背上的淤血揉散了。关阳林疼的下汗,脸上包着的止血纱布都被湿透了。龙椿叹了口气,一股脑栽倒在床上,同关阳林一反一正的躺在了一起。她好奇的翻过身去捧关阳林的脸,见他脸上的纱布湿了后,便伸手将它揭掉了。关阳林疼累了,也不管她要干什么,只由着她去。龙椿瞪大眼睛,细细看了一遍关阳林脸上的伤口,而后又道。“真的诶”关阳林挑眉:“什么真的?”“真的是一圈牙印诶”“你知不知我今天出去见人,那日本大佐看见我第一眼讲了句什么话?”“什么?”龙椿问。“他问我是不是被家里的夫人挠花了脸,又怕丢人,所以才特意找块纱布包上的”龙椿闻言嘿嘿一笑,她心里有点不好意思,但又不想同关阳林致歉。因为她觉得自己咬他这一下,都是因为他先动手打了她,并不是她故意的。龙椿伸出手来,轻轻去抚弄那一圈殷红的牙印。“那你是怎么回答那个大佐的?你说我是你的夫人了吗?”关阳林眨眨眼,莫名就笑起来。“没有,我说我是被猫挠了,且还是只肥墩墩的野猫”龙椿闻言就不开心了,她挣扎起来,预备把关阳林从自己身上推下去,还边挣扎边骂道。“你不是拿我当猫就是拿我当狗!你就是不肯拿我当人的!我不要跟你姓了!你都是骗我的!”关阳林乐的逗她,见她一时这样气急败坏起来,莫名就觉得十分可爱。他原本想按住龙椿,再同她说几句温存的话哄哄她。却不想受了伤的自己完全不是龙椿的对手,她稍稍挣扎一下,他就背疼起来。关阳林倒抽了一口凉气:“别动,抻着背了,疼”龙椿闻言一愣,果然是不动了。她眨巴眨巴眼睛,又小心的问:“究竟是谁打的你呀?你打回去了没有?”关阳林看着眼前一无所知的龙椿,忽而阴沉沉的一笑。“我告诉了你,你替我报仇不报?”龙椿一撇嘴,有点委屈。“谁替你报仇,你都不拿我当人的”关阳林笑:“你知道我今天是怎么遭的暗算?”“怎么?”“我当时在车上,原本是打算直接回来的,但我在街边看见卖糖栗子的了,就想着你肯定爱吃,得给你买点,所以才下的车遭的暗算,你现在还说我不拿你当人,快摸着你那小良心想一想吧,我还要怎么把你当人呢?给你立个牌位给你搁在宗祠好不好?嗯?”:()春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