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快要熄灯时,姜玉瑶也叮嘱苏叶与拂绿,鹤砚清已经淮南了,近期是不能随意走动了。若是五日之内万恒霖都不出现,那这无忧居就打算关掉,决定暂时避一避。无忧居本是用来收集一些淮南城中与淮南王府的消息的,现在也不好明着使用了。……淮南城中的一处官邸里,鹤砚清正站在屋檐之下,幽邃的容颜融于黑暗里:“朔风,派人去盯着沈家那位虞夫人。”朔风面带狐疑:“相爷,您是怀疑虞夫人或许见过三姑娘?”朔风是被鹤砚清特派至淮南的,此地或有动荡。禁卫军都已经交给鹤砚清信任的另一位心腹了,而如朔风这样跟随的多年心腹恐怕是要长期驻扎在淮南周围了。鹤砚清摇了摇头:“不好说,但本相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人,一点风吹草动都必须追踪到底。”朔风领命前往,只是今日从淮南王府回官邸时,朔风倒是见过那个虞夫人。她被自家夫君拉到王府侧门之外,扇了两耳光。若不是自己上前去盯了一眼,怕是那虞夫人还会被拳打脚踢一番。鹤砚清来淮南并非是因个人之事,而是为国事。淮南王在听见削藩以后,一直与孟家频频异动,他驻扎在前方城池的军队都已经整装待发了。只是新帝刚刚登基,鹤砚清并不想主动开战。若是主动开战,其余各部诸王效仿,对朝廷也是岌岌可危的。若是淮南王自己主动愿意削藩,将军权与政权通通上缴朝廷,这便是最好。鹤砚清前来,就是为试探淮南王的底线。文武百官都觉得鹤相胆子真大,若是淮南王真反叛之心,将自个儿的命丢在淮南了,那更是得不偿失了。可淮南王也并不傻,鹤砚清背后有皇帝不说,还有个雍王。再是父子不和,那也不可能看别人砍了自己世子的头而不管。毕竟世子飞得高,他爹将来也飞得高。所以淮南王一直在怀疑,削藩,其实只会削他淮南王的藩,而不是所有亲王的藩。万恒霖站在自家家中,看着自己的父母与兄长,劝慰道:“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们万家要想在淮南安生,就得舍弃一些东西。鹤相并非是对所有藩王都赶尽杀绝之人,他只是不愿大元诸王成为朝廷的威胁。父亲,鹤相让我来劝您,实在不必与朝廷做对抗,不做藩王了,儿子与大哥的官位依旧在,该如何还是如何啊!”淮南王指着万恒霖的鼻子骂:“你到底是谁生的,你是鹤砚清生的,怎一直帮着外人说话?我们万家当年为鹤家做了多少事,出生入死,做个藩王怎么了,我该!”万恒霖拧着浓眉,语声急了起来:“父亲,姜家怎么没的,您难道都忘了?”他将自己身上那块古玉拿了起来:“这东西破译了,就真能改朝换代吗?我不信。我倒是觉得,姜家当年就是因为这些所谓的改朝换代的言论给搞没的。父亲,兄长,咱们就做臣子,好好守护一方家园。别陪着上京孟家与皇帝斗,四王爷如今根本不是鹤相与皇帝的对手。”淮南王恼怒不已:“你在军中少年时便立下无数功绩,没想到见了鹤砚清就是一纸老虎,没用的东西,给本王滚!这块古玉若是还找不到人破解,你也不用回来了!”万恒霖郁闷的出了淮南王府,鹤砚清让他劝自家父亲,可他父亲又非要跟朝廷对着干。他本性不是个好斗之人,只想保护一方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受战火困扰与外族欺负。旁的事情,他实则没多大兴趣。奈何父亲将姐姐庐阳郡主嫁给了孟家,孟家乃朝中四王爷母族,便一直鼓动淮南方面有不臣之心。可是自己与鹤砚清也认识个六七年了,他很清楚此人的铁血手腕,但也不得妨碍自己对鹤砚清有几分仰望之意。鹤砚清都敢亲自到淮南了,足见此次不将事情彻底给解决了,恐怕是不会回去的。万家若是抵死反抗,恐怕是得见血了。他算是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想着想着不知觉中便策马到了嘉澜江畔,那无忧居此刻还开着。万恒霖下了马,走入茶馆中:“来壶好茶,给我选一处最安静,最不被人打搅的地方。”姜玉瑶听见万恒霖的声音,立马迎了出来,将自己面上的纱巾给取了下来:“万二公子,幸会幸会。”她转身取了茶柜上的茶叶,笑着道:“随我来。”万恒霖坐在长椅上,神色郁闷,这一点倒是被姜玉瑶瞧见了。她在一边亲自侍奉泡茶,将糕点摆好:“万二公子,江景好看吗?”万恒霖朝后一趟,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随手将姜玉瑶那日他房中的耳环摆在了桌上:“不好看,没心思看。”不过在他喝了几口茶后,又说了几句话: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你这茶的确是好茶,比我们淮南王府的茶都还要好喝。”姜玉瑶坐在他旁边,笑意恬静,昳丽的姿容在霞光映照得多了几分清婉与柔媚:“我开过茶庄,自然懂些门道。只是二公子一直唉声叹气,你心情不好,是尝不出来茶真正的好滋味的。”万恒霖笑意无力:“你还能看出我心情不好,那你猜出我为何心情不好吗?”姜玉瑶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想让这个男人迅速为她起心思,光有姿色那肯定是不行的,还得在他郁闷的时候提供一些帮助。万恒霖与鹤砚清这种男人是不同的,鹤砚清已经聪明绝顶,出类拔萃,:()强囚娇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