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之后,壮汉恍然大悟,“你是说坏小吧?”
“对,就是坏小、无赖。”
说到这里,老者忽的问道,“你是玉赤县人?”
壮汉一楞,盯着对方看看,旋即反问:“怎么啦?”
老者“哦”了一声:“没什么。好些看以前的时候,我在玉赤县待过多半年,对那里的口音很熟,就是后来再没去过。”
“大爷,那你记性够好的。听你口音,也不像是沃原市人,能分出县里口音不简单。”
壮汉夸赞着。
“你能听出我的外地口音,也不简单。我就不是河西省人,是晋北省的,平时也在晋北省住。只不过在好多年以前,我们醋厂在沃原市设立办事处,我就来了,做销售员。这房子就是当年办事处的家属房,平时一直出租着,现在要拆迁了,我才回来。”
说到这里,老者忽的问道,“既然你是玉赤县人,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你认识不认识?”
壮汉憨憨一笑:“玉赤县那么多人,我一个收废品的,也认不得几个。”
老者道:“这人你也许认识,他是一个当官的,是你们县公安局一个领导,后来听说调到了市里,是市政法委副书记兼市公安局副局长。”
壮汉一楞,随即追问着:“这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雷振海。”
老者讲出了那个名字,并问道,“你认识他吗?”
“雷……我听说过。”
壮汉含糊的应着,再次追问,“你和他是朋友?”
老者讲说起来:“那是我的恩人,我之所以对玉赤口音熟,除了在那待过半年外,主要就是记着这个雷书记的声音,你的口音和他可像了。当时我在玉赤县推销醋,晚上从乡下赶回县里,结果赶驴车到半路的时候,就被混混给劫了,还把我打个半死,扔在路边。正好雷书记从那路过,把我给救了,直接送到医院,后来还为我追问了被抢的钱和毛驴。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副所长,我只知道他姓雷,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从那次被打以后,厂子就把我调走了,派到了别的省。后来我总想找这个恩人,可是由于通讯不方便,又不知道雷书记具体情况,再后来我身体又不好,就耽搁了下来。这次回来以后,我才通过打听,知道当年的雷所长,就是现在的雷书记。只是雷书记已经退休,有时住市里,有时去外地,我也不知道他住那。听说他儿子现在是公安局局长,可是又去首都学习了,我也没有联系上。哎,要是当官的都像雷书记那样,就好了,我的房子也不至于这样。”
停了一下,老者又追问着:“你真不认识雷书记?你俩口音太像了。”
“我就是一个收破烂的,怎么认识公安局领导。”
壮汉回复之后,又问,“那些人为啥砸你家玻璃?”
楞了一下,老者叹了口气:“哎,说来话长呀。看你也是好人,我就说说。”
第两千零七十一章都在踢皮球
从五月十三日开始,连着好几天,在原南棚户区都会出现一个收破烂的壮汉。但这个壮汉很有意思,专挑被砸玻璃的居民家去收,而且基本都是前脚收后脚扔,不过这个秘密由他自己掌握,住户们并不知情。
这么一来,许多“同行”就有了福气,正走着走着,就在垃圾堆旁看到成捆纸箱片,或是装袋的矿泉水瓶。于是好多收废品的人形成了习惯,每经过一个垃圾堆,都会睁大眼睛瞅上一番,看看有没有现成的“外快”。当然了,原南棚户区那么大,收废品者也不少,好多人自是没那个福气,便对捡“外快”一说心存质疑,认为是有人存心造谣,目的是扰乱“市场”。
从第六天开始,壮汉没有骑着三轮车走街串巷,而是专门到了第六排西数第二家,直接敲响了院门。
“谁呀?”
“老蔫巴”的声音传了出来。
壮汉在门外答了话:“收破烂的。”
“等着。”
“老蔫巴”说着,出了屋子,来在院里,打开了院门。
壮汉迈步进了院子。
“老蔫巴”忽的转过身,质问着:“你是谁?怎么冒充收破烂的?”
“我就是收破烂的。”
壮汉说着,摘掉了墨镜。
“老蔫巴”上瞅瞅,下瞧瞧,这才点点头:“是,是收破烂的,只是这变化也太大了。”
壮汉形象确实变化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