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恼羞成怒地撇开脑袋,道,“才不是我哭,是我肚子里的孩儿在哭!”
明月姑姑弯着嘴角觉得好笑,永嘉帝也勾着唇角。
永嘉帝偏头,看了旁边的侍女一眼,“你们出去吧,我有话同你们昭仪说。”
明月姑姑笑着点点头,便领着青青子衿出去守着。
等她们都出去了,永嘉帝无奈看着哭得面色通红的秦柳瑟,叹息一声道,“摔出个孩子来,感动得哭了?”
秦柳瑟听着他低沉的声音,看着他戏谑的眼神,不语。
当时她确实晕晕沉沉,眼前一黑知道自己撑不住了,但还是撑了一下。
没想到柳秋娘却送上门走过来了,她这才将计就计,顺着她的方向,故意朝她倒下去。
永嘉帝说这话,却也不是要她回应。
棉帕子被秦柳瑟抢了过去拽在手里,永嘉帝手边没有棉帕子,便伸出手,直接用自己的指尖,将她眼周湿哒哒的泪珠抹去。
秦柳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愣了愣,因着人的手当然是与棉帕子不同的。
棉帕子柔软干燥,没有温度,永嘉帝的手却是温热而粗粝的,从自己眼前抹过去,就特别有实感。
永嘉帝看着她晶莹可怜,在烛光下闪着光的眼睫,想起方才她刚被送回昭阳宫时,因着外头的风雪,乌睫上堆着细小白色的雪花。
那个画面,因着她的沉睡,称着她容颜,凄美中带着难以形容的震撼,那一眼的担忧,永嘉帝真是永远不会忘。
“我不过说你两句,才两个月,脾气怎的这么大?”
永嘉帝说着,便抓起她的手,将她手里的棉帕子抽过来,“哭成这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不好好护着,摔了还敢哭?”
秦柳瑟心里“咯噔”一下,收回自己的手放在一旁,心想永嘉帝今夜话真是有点多。
不过他真是猜对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已经提前知道了的?
是哪里露了破绽?
是因为她这段时日,都特别好说话地用尽花样伺候他吗?
可她这也是为着不伤着自己的孩儿,才那般,又是主动在上,又是帮他……
心虚了
永嘉帝看着秦柳瑟难以掩盖的讶异的神情,忍不住笑道,“心虚了?”
“才没有呢。”秦柳瑟其实有些心虚地撒娇,又嘴硬道,“不是说前头几个月,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吗?”
秦柳瑟抚着自己的腹部,这会儿情绪也恢复过来了,小日子没,她就猜到约莫是怀上了。
因着她的小日子,一向都特别准时。
谁知十月底那回与永嘉帝和好后,次月的小日子便没来,起初以为只是延迟,但迟了两日还没来,秦柳瑟便觉得不对劲。
让子衿把了脉,还真是有了。
秦柳瑟说不上有多高兴,因着总觉得这事情不可思议,肚子没鼓起来,孩子还没出来,或是说还没有孕期反应,所以总觉得没有实感。
这一个多月,她也时常忘了自己有身孕的,还得是几个侍女老是悄悄提醒她,才收敛一些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