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夫妻别扭,就同民间的夫妇一般,对深居后宫,在后宫长大,又在龙潭虎穴中杀出一条血路的永嘉帝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平凡的福气。
若是像寻常妃嫔一般,一失宠就来太后这里闹,求长辈做主,那西太后可能不会当回事,可因着这人是秦柳瑟,她又一点不闹腾,反而让西太后更加上心。
一时便有些头疼,“这些年轻人,不知光阴的可贵,若是一日日耗在这别扭里头,多浪费日子啊。”
萧德妃听了勾勾唇角,觉得西太后这模样也实在可爱,便宽慰道,“太后娘娘担心什么?如果是想帮帮他们,便将他们拉到一处说话,兴许他们就是拉不下脸来。”
西太后听了点点头,觉得萧德妃说的十分有道理。
是以,接着几日,便分别给永嘉帝和秦柳瑟都派了人,去请他们过来吃茶,陪她老人家说话。
秦柳瑟身居后宫,闲来无事,自然一被传唤,便是知道太后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得不来。
但有的人就并非如此听话,没想到西太后端着长辈架子,永嘉帝却不给面子。
好似多忙活一样,一次也没来过,每回都是打发人过来回西太后,说永嘉帝国务正忙,改日再来给她老人家请安。
弄得萧德妃来看西太后的时候,西太后又忍不住拍着桌子抱怨,“这个孽障,便是秋猎那段时日积攒的国务再多,也够他忙这么多天吗?哀家请了人,居然都不来。”
想到这儿,西太后便有种想拿着鸡毛掸子去打永嘉帝的冲动。
可到底儿大不由娘,现如今哪能对皇帝做这种事。
再说了,便是永嘉帝小时候,西太后也舍不得这样对他,那时是对他有愧,现如今倒是想,却做不得了。
萧德妃知道西太后发愁,便琢磨着为她排忧解难,想了想,道,“十月中旬便是太后娘娘的千秋宴,到时候,便是皇上再避讳,也不能不来。”
西太后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老顽童一样咧嘴一笑,“可不是嘛,千秋宴就在大后日,到时候,难道还能凑不到一块啊?”
又千秋
今年的千秋宴,恰逢西太后五五的半整寿,是以办得比去年要更隆重一些。
今年依旧是在朗月厅设宴,后宫里头,皇子公主和妃嫔都得到西太后面前贺寿。而因着今年是半整寿,这宴席办得更大,官位高的朝廷命妇,也要进宫来朝贺。
不过,因着京城的皇宫贵族实在是太多,是以今年这千秋宴,足足摆了有七日。
在正日之前,园子里的戏班子就已经开唱,每日都变着不同的花样。
七日里头,宫里头都是热闹的不行,好像过年一般。
西太后每日早晨,都会在这朗月厅里看戏,也等着众人来贺寿磕头。
不过开席宴请,还得是在这正日里头,而这一日能来吃席的命妇,必然是皇亲国戚中的皇亲国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