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神这一番话把周围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人嚷嚷着说他胡说八道,瞎编故事。说天道只存在于无形,不可能是人,更不可能有这种下凡渡劫的风月之事,更更不可能有什么天道之子出生。那散神只是笑眯眯的,也不反驳。“天道?”魏渊说道:“感觉离我好远啊。”但是他又看到俞塘,笑起来:“不过,我连师尊这么厉害的神明都见到了,也许哪一天也能见到天道了。”“天道吗……”散神的话一直在脑中挥之不散,俞塘直觉这个故事就是说给他听的。暗示他就是阳天道之子,魏渊就是阴天道之子,而他们之间的诅咒是从出生就被定下来的。根本挣脱不了,反抗不了。如果这么想,一切似乎真的说的通了。十万年前,他身死,魏渊活下来等了他十万年。而现在魏渊又将自己的灵魂分割成十份,设下这十个世界的局,每个世界都是一生一死,阴阳相隔。若是按照这个思路推算的话,是不是十个世界过后,魏渊救活了他,成就了他,自己就选择永远消失了呢……想至此,俞塘心里蓦的涌出一股郁气。仰头饮尽杯中酒,没有接少年的话,而是沉下了脸,又端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师尊?”魏渊看出俞塘的情绪不对,想劝阻,却被俞塘拨开夺酒杯的手。再抬眼,便对上一双冷漠的眸子,深处藏着的伤痛让少年心惊。他是为反派死第十次(15)魏渊彻底呆滞。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忽的生出细细密密的疼痛。而且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忍受。没有扶着俞塘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胸膛前的衣服,急促地喘息。灵魂里被禁锢的东西就在这种揪心的痛苦中嘭的一声,炸裂开来,尽数返还给了魏渊。无数画面在脑中一帧一帧地闪过。里面尽是他和俞塘,有笑有泪,跨越时间空间,呈现在眼前。下一刻,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少年踉跄着走进昏暗的巷子,嘭的一声跪倒在地上,还小心地护着俞塘,尽量不磕到男人。他扶着睡着的俞塘靠坐在巷子的墙边,街道的灯光斜打在男人的侧脸,交错出模糊的明暗面,从旁看去,只觉得异常地脆弱可怜。“师尊……”魏渊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俞塘的侧脸,那双眸子褪去天真,已然变作了一片沉寂和苦痛。还有浓到化不开的情意。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他和师尊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是被算计好的。阳天道创造出俞塘,就是为了让俞塘接自己的衣钵,成为一个抛却情爱的完美的正派的神。而阴天道在意识到阳天道的计划后,就创造了魏渊,还把俞塘失去的那根情丝埋在了他体内。让拥有两条情丝,情感浓烈的他成为了俞塘的劫,不仅破了对方的无情道,最终甚至一步一步地顺着阴天道铺好的路害死了俞塘。人界和魔界的裂缝是阴天道撕开的。万窟山的面具修士是阴天道在人界和通天神塔内的信徒,说着让他们创造出一个完美的魔物,便把魏渊母子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