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闹了一会儿就累得打不动了,于是各自去洗了澡,冲掉这几天浑身的疲乏,一张床睡三个人实在太挤,为了避免何瑜睡着后把被子全部拽走,我又去跟服务员多要了两床被子上来。
何瑜去洗澡,路阿爻靠在床头摆弄他那难得一见的手机。
我卷着自己的被子躺在床上,之前倒是没什么感觉,现在一躺在床上就感到腰酸背痛,合着前几天剧烈运动的后劲全展现在这儿了,没躺多久我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我没忍直接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本以为今晚凑合凑合就能过去,但我发现,我这样想是完全低估了何瑜睡觉时的战斗力。
这一晚上睡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先是何瑜震天响的呼噜声,之前在甘肃,由于我们当时睡的是标间,所以这一点还没那么明显,但这晚仨人几乎是贴着睡的,这个声音就被放大了至少十倍。
我第一次被吵醒,蹬了一脚何瑜,这下蹬的没用力,没把他弄醒,但他那拖拉机般的呼噜声停了下来,我卷卷被子翻了个身,结果身后的呼噜声瞬间又开始继续。
我就将被子蒙过头顶,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堵住耳朵,事实证明,人在极度疲惫的情况下就算是你在我耳朵边施工我也就当你放了个屁,听着何瑜的呼噜声,我又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到了后半夜,我睡得半梦半醒,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架在了我身上,这玩意儿正好压在我腰上,沉得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就开始使劲往旁边挪,想把那东西从身上搞下来。
然后我就感觉身边一空,有人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挣扎地睁开眼睛去看,只见旁边的路阿爻团了团自己的被子从床上下来,躺去沙发上睡了。
紧接着我才发现何瑜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腿架在我身上,睡得四仰八叉,而我距离床沿也没多远了,我推了他一把,想把他推回去,结果这货睡得太死,只把腿放了下来。
我又往床边让了让,抬起头看了一眼路阿爻,他躺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睡熟了,我就又躺回去,心说算了,就这么着吧。
第二天中午起来的时候,我躺沙发躺的脖子疼,路阿爻不在。
何瑜夜里把我从床上挤到地上,我也懒得再翻上去,就直接裹着被子在地上睡了几个小时,后来还是路阿爻把我从地上叫醒,腾了位置,然后让我去睡沙发。
我刚躺下他就出门了,一直到我中午睡醒也没见他回来。
我去洗了把脸,坐在沙发上清醒了一下,何瑜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我看了眼时间,第一件想到的居然是说不定路阿爻又没打招呼自己跑了,现如今我已经对他这种不辞而别的行为完全脱敏。
所以这一次我觉得稀松平常。
想着我就去翻了翻何瑜的裤兜,数了一下里面的钱,让我意外的是,钱就只少了几十块,心里又开始纳闷起来,跑路就跑路,但是怎么连钱都没拿够,就几十块钱,他这出去不得流落街头吗?
我这么想着,房间门就被人从外敲了几下,我正想着事情,就冲门说:“不好意思我们还在休息,先不打扫!”
“甘霁,开门。”路阿爻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听见声音,愣了一下,即刻就从沙发蹦起来,赶紧去帮他打开门,想都不用想,我开门之后看见路阿爻的表情肯定十分诧异,还是那种见到鬼了的诧异。
“你你这次没走啊?”我脑子一热,说秃噜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