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方手中的擀面棍刚要落下,却被时小雨一把抢过。
时小雨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物,语气坚定地说:“表哥,这只是个误会,你们兄弟为这点小事不必生分。”
赵东方叹了口气,眉头紧锁道:“你们这是在小看县委书记的权威!你们说的理由连三岁小孩都不信。就算这次他是被你们坑了,若是他主动坑你们,你们也无能为力。难道你们以为公检法会听你们的?”
这时,外面有客人进来,赵东方怒斥道:“今天还开什么店!先把屁股上的屎擦干净,擦不干净就等着坐牢吧!”
光头佬这时候也慌了,急忙爬起身,对伙计们喊道:“快去把门关上,今天不营业!”
时小雨将赵东方拉到大厅坐下,给他泡了一杯好茶,轻拍他的臂膀柔声说道:“表哥,事已至此,急也没有用,还把身子气坏了,不如坐下来慢慢想办法。”
光头佬弯着腰,试探性地递给赵东方一支软中华,问道:“表哥,你不是跟方宏进县长关系不错吗?能不能请他帮忙说句话?”
赵东方瞪了光头佬一眼,训斥道:“你以为他是什么人?再说了,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出面帮忙?”
光头佬撇嘴道:“表哥,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表弟栽进去吧。我在里面吃公家饭也死不了,但这店怎么办?你弟妹一个人撑得住吗?”
赵东方冷笑道:“你以为这店是靠你撑起来的?没有你,这店照样不会倒。倒是你,惹下如此大的祸,连我都受到牵连,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时小雨泪水夺眶而出,梨花带雨道:“表哥,难道光头佬他们真的要进去不成?”
赵东方点点头,语气沉重道:“看来是这样。如果只是敲诈,顶多关几天,有我照顾,里面也吃不了多少苦。但现在动了刀子,若林致远非要定你一个刑事罪,你难道还能逃得了?”
光头佬怒火中烧道:“若真如此,不如我派人解决了他,出一口恶气。”
赵东方猛地一拳打在光头佬身上:“我看你是真疯了!收起你这套打打杀杀的主意!你想害死多少人?一个县委书记被杀,那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光头佬不以为然道:“那也未必。前任县委书记赵大龙死了,也没见有什么事发生。”
赵东方面色骤变,怒吼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人家是自杀,省公安厅都定案了!”
光头佬意识到失言,急忙赔罪道:“是,是,表哥骂的对,我只是打个比方!该死!”说完赶紧自己打了自己个嘴巴。
这时,胖子和瘦子两个伙计小声嘀咕了半天,胖子说道:“老板,这店看来暂时无法开张,我们请假出去躲一阵子,等没事再回来。”
光头佬眼前一亮:“表哥,这是个好主意,我和这兄弟俩一起逃走,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赵东方怒喝道:“你们走了,我怎么跟人家交代?让我来背锅?”
时小雨急忙插嘴道:“你表弟他们逃走,我不走!该退钱、罚款、拘留,都由我来顶着。林致远他这个新任的县委书记,怎么着也不敢对我这个妇道人家过分。要是惹毛了我,我就说他喝了酒想调戏我,泼他一身臭水,看他怎么洗白!”
光头佬拍手叫好道:“还是我老婆有胆色!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老婆,这店面就交给你,多找点钱给我做盘缠,到了外地我们就去工地搬砖赚钱。二位兄弟,你们上楼收拾东西,我们开车,一起逃到江州去,看他怎么抓我们!”
赵东方想要制止,却被时小雨一瞪:“他们三个逃走是好事,省得你夹在中间为难。你回去就跟林书记说他们逃了,警方正在追捕,我看他对你也无可奈何。”
光头佬迫不及待,穿上衣服,和老婆拿来一万多元,上楼随手抓了一堆衣服,然后喊了两个伙计就要走。
赵东方这时才反应过来,怒吼道:“光头佬,你们不能走!给我站住!”
光头佬三人根本不理会,夺门而逃。
赵东方气急败坏,想追出去,却被时小雨紧紧抱住,低声说:“东方,你别去追!他们走了还有我呢,我们再也不需要偷偷摸摸了!”
赵东方眼睁睁看着光头佬等人上了汽车,扬长而去,心中怒火中烧,拍桌大骂道:“臭X,你害死我了!我要X死你妈!”
时小雨给几个女服务员放了假,然后将赵东方拖到楼上的包厢。
时小雨原本是江州市区一家歌舞厅的女子,后来被光头佬看中,娶为老婆。她在这行干了多年,手头有些积蓄,加上光头佬的黑钱,两人合伙在临港开了这家饭店。
有表哥赵东方这棵大树庇护,平时他们也没少坑蒙拐骗没本事或者外地的客人。
赵东方得知后,怕坏了自己的名声,不允许他们宰客。光头佬夫妻守规矩了一段时间,但终究难改恶习,专门对付外地过路客。
赵东方起初大发雷霆,最终只能默许。时小雨虽是烟花女子,但面对老公的表哥,难免流露出几分媚态。赵东方本是色中饿鬼,阅女无数,街上无数卖淫女被他白嫖,单位的警花都成了他的私下情人。
面对时小雨的调情,起初他还顾忌亲情,怕对不起表弟,但时间一长,这种刺激的感觉让他再也忍不住,趁光头佬出外时对时小雨下了手。
时小雨本就没有廉耻之心,半推半就,成就了这桩私情。之后,光头佬不在家时,时小雨便给赵东方打电话,两人在饭店的雅间里偷欢。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光头佬最终抓了个现行。
有道是女人是男人的面子,就算你是表哥、是大官也不行,光头佬怒火中烧,当场就想把赵东方火并了。
赵东方不愧是久经沙场,厚着脸皮说道:“光头佬,你若今天为了女人敢动我一下,我明天就派人查封这家饭店,老子说到做到。你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不仅会继续做你的保护伞,还将这里作为公安局定点招待饭店。”
赵东方犹豫了片刻,最终看在钱的份上同意不追究,但要求两人之间不再有私情。
有道是吃人嘴短,现在裤子还没提上,再加上心虚,赵东方忙不迭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