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有人救。」
齐宿功德不可限量。
他一次性救了两条命。
「我准备了两根绳子,原本我们一人一根,去见我妈妈。」
薛知恩笑了。
像是彻彻底底认命了般说:
「我欠他的,怕是下辈子也还不完了。」
「呃呃……」
薛景鸿想跟她说什么,可无法发声,脖颈上的勒痕骇人。
薛知恩用一种悲悯的丶悲凉的目光看着悲剧的罪魁祸首,轻轻张开被自己咬出血的唇瓣。
「爸爸,该死的人,还是没有死。」
「……」
薛景鸿一直知道,这个该死的人。
是——他。
「为了防止我那天再来杀你,我会把您送进郊区的疗养院,您的后半生就在那度过吧。」
定了结局。
薛景鸿绝望地闭上眼。
对于叱咤一辈子的高傲自满的人来说,或许,这样没有任何尊严地活着。
比死亡要更痛苦。
他的漠视,纵容,让女儿变成可弑父杀母的疯子,在煎熬里蒸发泪水。
他是活该。
「薛知恩……」
病房的门,缓慢打开,齐宿愣愣地看向从里面出来的女生。
薛知恩满泪的脸上,面带笑容,柔声细语。
「齐宿,我很好。」
她真诚道:「今天也很谢谢你。」
「你先回去吧。」
男人盯住她的手:「我……」
「求你。」
齐宿:「……」
薛知恩需要一点自己的时间,消化自己做了什么,没能做什么的时间。
「小姐,我很高兴,您没有在那条路上走到黑。」
下属在她身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