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滑下了身,蹲在地上。
齐宿永远会不怕死地凑到她身边:「你想在这儿吃吗?也不是不可以——」
他听见了门后古怪的惨叫,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嘟嘟囔囔。
「只是医生包扎的功夫你怎么就把我丢下了?」
他顶着带纱布的漂亮脸蛋,委屈巴巴地耷拉耳朵:「我差点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没要过你。」
薛知恩恶心地往旁边挪了挪:「你马上滚。」
「好,我滚。」
齐宿很听话,但是抱着膝盖又往她身侧滚了滚。
一个大男人,一点脸不要。
薛知恩额角爆起青筋:「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惹她生气?
齐宿拆饭盒的手停下,期期艾艾地看向她。
「我很想你,我们已经五个小时零三十分钟二十七秒没见面了。」
她也已经长达五个小时零三十分钟二十七秒没有亲他了!
齐宿感觉自己失宠了。
她是不是要喜欢上别的狗了?
是他不够好玩?不够好看吗?
太倒贴是不是就不值得珍惜了?
齐狗开始反思,反思两秒放弃。
他没法不冲薛知恩摇尾巴。
这是本能,改不了。
过于热烈的感情,很烫人,炙烫得人不适,特别是薛知恩这种心理阴暗的人。
他亮晶晶着剔透的杏仁眼表白时,她只想毁了他这份真挚。
骂他是没用的……
薛知恩细长的手指按上他的脖颈,手底下,脉搏有力地跳动,蜿蜒虬劲的青筋有细微的突起。
她掌住齐宿的颈,掌住他的命脉。
问:「齐宿,你爱我吗?」
「爱,」齐宿痴惘迷蒙的眼全是她,「我爱你。」
她问:「那你想杀死我吗?」
「……」
「那你想杀死我吗?」
她问了两遍。
齐宿回神,说:「你这问题问的不对。」
薛知恩一愣。
齐宿浅显直白地教她:「爱应该是——就算被对方杀死也无怨无悔。」
「你对我也是这样?」
男人舒展眉眼:「我以为我表现得已经够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