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封唉声叹气的儿子一家跑这儿来隐居了。」
「您是说老师?」
薛老太太瞥向身边一直盯着远处两人才开口的秀气少年:「没错,那是你封老师的亲孙子。」
「我听老师提过,」温霖盯着那道怀抱着人的高大身影,眼底稍沉,「他很有医学天赋。」
「要不然你姐姐怎么能那么快站起来,」老太太对自己孙女很是了解,「就她那半死不活的样儿,只会把自己搞废。」
「说来他还是我们薛家的恩人。」
温霖:「您是说……」
薛老夫人眉宇间和煦消失地一干二净:「但这份恩情,他最好能掂量清楚,别妄想不该有的。」她点着资料上他喜爱薛知恩多年那项。
温霖提着的心放下些,就算之前陪伴在知恩姐身边又怎样。
在薛家只会是帮助过继承人的恩人。
钱,可以给。
人,别妄想。
602。
薛知恩进来时一愣,不过一晚的时间,一切又恢复如初,他就像会变魔术一样。
就连血腥的书房也恢复了干净明亮,书房通着风,雪纱的内窗帘轻轻摇摆过被摆正的供台。
上面,香炉飘着袅袅的细烟,新鲜的供果,就连她母亲的照片也重新更换了相框的玻璃,正像以前一样温柔地微笑。
她愣愣看着。
齐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神色说:「抱歉,我擅自动了。」
他总觉得她不会喜欢破败的模样。
所以他等警方取证完,连夜把这里收拾了出来。
薛知恩捏着完好无损的相框,看他的眸光极快地闪过什么,很复杂,也很冷。
好像有什么在剧烈的响动,齐宿想去听清,但被清透的女声遮盖。
「以后别随便动我妈妈。」
「哦,好……」
没得到夸奖的齐宿有些沮丧地垂下尾巴,薛知恩看都不看他一眼,进到卧室前,忽然侧目喊他:「过来,我腿疼。」
齐宿肉眼可见地着急,几步跨来,跟托小猫儿一样架起她的胳肢窝,瞧她的腿:「具体哪里疼?我们果然还是应该再去趟医院。」
薛知恩:「……」
薛知恩缩着脖子瞪他:「不需要去医院,快把我放下来。」
齐宿不放,刚想再劝,就见她垂下长长的睫毛说:「你帮我按按就好了。」
齐宿:「……」
薛知恩腿伤得不算重,她本来一开始就没打算反抗,对方一踹,她就倒了,活脱脱一个无害的弱瘸子。
很难想像这样一个乖乖巧巧的小瘸子,是个刚将人粉身碎骨的真疯子。
虽然没伤到根本,但调理还要再调理一段时间。
齐宿帮她按摩时絮絮叨叨地说:他要回来她家再住上一阵,每晚给她按摩,药浴,针灸……
始终沉默地薛知恩突然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沾了下,很轻,像猫挠。
齐宿愣住,脸颊变红:「……怎么,怎么又亲我?」
「你不是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