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鹏意味深长地说道:“市长,我们都是从若开军出来的,能拿下拉苏,不容易,能把拉苏展成今天这样,更不容易,我们……我们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就把这一切都毁了啊!”
一听要和汉兴军开战,很多刚刚还态度强硬的人,这时候都软了下来。
景云辉沉吟片刻,扭头看向一直沉默未语的陈凌康,他说道:“陈旅长,你也说说,我们拉苏,究竟是战是降!”
接受汉兴军提出的两点要求,无疑是等同于向汉兴军举手投降。
听景云辉问到自己的头上,陈凌康清了清喉咙,正色说道:“市长,我认为目前汉兴军不会与我们开战,或者说,他们不具备与我们开战的条件。”
“哦?为什么这么说?”
景云辉两眼放光地看着陈凌康。
陈凌康说道:“虽然汉兴军趁着北洛军内乱的机会,一举攻占了北洛军的大本营锡屏,但北洛军的残余依旧存在,像陈志友及其麾下的第三旅,还在时不时的对汉兴军进行袭扰,另外,锡屏内部,也不乏依旧效忠于北洛军的势力。汉兴军的当务之急,是要稳定住他们对锡屏的占领,如果在这个时候,他们还要对外用兵,与我方交战,锡屏内部必然生大乱,到时,他们将腹背受敌,局面非常不利,甚至有全面崩盘的可能!所以,我认为,一两年内,汉兴军都不会也不敢对外用兵!”
听完陈凌康一席话,无论是景云辉,还是在场的其他人,都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周大鹏不服气地问道:“陈旅长,如果汉兴军真不管不顾的对我们兵怎么办?以我拉苏的军力,能否抵挡得住?”
陈凌康说道:“周局长,倘若真像你说的这样,汉兴军犯了糊涂,吃错了药,非要和我们拼个你死我活,我方的确很难取胜,但挡下汉兴军一两个月,把战事的时间拖长,还是没问题的。”
周大鹏不满地说道:“说来说去,我方最终还不是要输?”
“不!不一样!”
陈凌康说道:“只要我方把战事拖长,北洛军残部,一定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他们一定会偷袭锡屏!锡屏是北洛军与我方开战的大本营,锡屏一旦丢失,在前线作战的汉兴军,也就失去了根基,届时,汉兴军便会困在拉苏与锡屏之间,进退两难,溃败只是时间问题。”
周大鹏想了想,质问道:“你认为,北洛军残部一定会帮我们吗?别忘了,他们与我方也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
陈凌康说道:“北洛军不是在帮我们,他们是在帮他们自己!有锡屏这个根据地,他们才能称之为北洛军,失去了锡屏,他们就像是没了根的浮萍,不用别人去打他们,他们自己就会土崩瓦解。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就会拼尽全力的夺回锡屏!”
周大鹏不再说话,仔细琢磨着陈凌康的分析。
陈凌康本就是北洛军第五旅旅长,对于北洛军的情况,再没有谁能比他更熟悉的了。
听完周大鹏和陈凌康的一问一答,景云辉悬起来的心也总算是落回到肚子里。
他乐呵呵地说道:“听完陈旅长的分析,我也总算是放心了!”
陈凌康立刻说道:“市长千万不能大意!”
景云辉皱着眉头问道:“你认为汉兴军还是会向我们动兵?”
“他们未必会动兵,但他们一定会把矛头指向市长您!”
陈凌康深吸口气,说道:“我了解汉兴军的做派,表面上,满口的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为了达成目的,他们向来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像出尔反尔、背刺盟友的事,他们都没少干!”
“陈旅长认为?”
“对于汉兴军而言,市长就是妨碍他们吞并拉苏和纳朗的最大阻力,我认为,他们一定会针对市长,采取行动,以付出最小的代价、最低的风险,来让拉苏和纳朗群龙无,等到那时,汉兴军再想吞并拉苏,将变得易如反掌,也不用再担心后方遭到北洛军残部的偷袭。”
景云辉眨了眨眼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