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极撑着伞,在瓢泼大雨中很艰难地辨别着单元楼号。
许三道就住在这所老小区的八号楼。
他们在这里找了半天,最终停在了一栋不高的小楼前,大门半敞开,楼道里昏暗的暖黄色灯光,被雨幕扭曲。
几人进了楼道,收起雨伞,身上几乎全湿透了。
“雨下的好大。”菲儿的刘海都被打湿,一缕缕贴在额头上,被她烦躁地撇到了一边。
旁边杜听风同样面色很难看。
这种天气下,也不知道杜沐雨现在怎么样,又身处何方。
没再多言,四人从几辆自行车中间挤过去,地板滑的要命,被来来往往的住户弄得满是泥浆。
电梯非常缓慢而生涩地打开,出哐当哐当的噪音。
很快几人来到了六楼,找到了许三道家。
看不出这里有人在居住。
门上也没有春联,只贴了几张开锁广告。
咚咚咚!
陈极重重敲了几下门,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应答。
只有邻居家小孩尖锐的哭声。
“他不在家。”
几次敲门后六子说:“今天是工作日,他是不是去公司了?”
陈极摇了摇头。
他正要和万小双消息,就见到杜听风环顾四周,随即转身打开墙上的消防栓柜子,在里面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把钥匙。
“百分之八十的人备用钥匙都放在家门附近。”杜听风说:“我以前也这么干过。”
“不过,他知道我们会来么?”
说着杜听风将钥匙递给陈极,上面被黏了一张小纸片,用蓝水笔歪歪扭扭写着:
【陈】
陈极一怔。
许三道根本没告诉过自己他家地址。
准确来说,是到现在为止
还没告诉过他。
四人面面相觑。
沉默中,陈极将门打开。
屋里很暗,像是被上了一层灰色滤镜一般。
窗户紧闭,寂静无声,只能听见雨珠重重击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
这是间六七十平的屋子,两间房,但草草一看,只能看出一个人的生活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