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系统声音突兀响起,有些莫名其妙道,“太子爷什么时候关系跟你这么好了。”该不会是趁着它跑去搜罗资料的功夫,陈宝嫣自己偷偷勾搭上了!
喂喂喂!陈宝嫣在心里怼它,她还没来得及猜测,这个系统又无意透了题。要是以前上学那会儿,能碰上这种事就好了。
她难得正眼打量岑柚,面前这少年朗目疏眉、姿容俊逸,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明亮的双眼忽闪忽闪地望着自己。
这副模样,让她突然想起那个当老师的朋友,难道她会每天都会面对这种小孩吗。
“今日花灯节,同门都下山休闲,难免会碰上。”陈宝嫣淡淡道。这花满城虽富庶,可终究还是这么大点地儿,碰上熟人没什么稀奇的。
“也是。。。。。。”岑柚赧然笑了,目光一转,注意到一旁的丹炉柜,他连忙道,“章同门是打算买丹炉?”
“嗯,先看看再说。”陈宝嫣打了个太极,不太想让过多人知晓自己要炼丹的事情。
“章同门放心选,我来付账。”岑柚咧嘴一笑,全然不顾一旁李嘉阮愈发阴沉的脸色。
陈宝嫣眉头微蹙,随即转过头回道:“不必,岑公子与我非亲非故,我实在没有理由领情。”
周围投来的八卦目光愈发炽热,眼见岑柚还要坚持,陈宝嫣轻笑道:“还请公子莫为难我了。”语气半认真半玩笑,还带着些无奈味道。
岑柚张了张嘴,只能无奈吞下后话,呆呆地留在原地。自幼,他的母妃盛宠六宫,他也跟着受尽宠爱,被众人捧着、宠着。
即便到了和西堂,身边人依旧对他阿谀奉承,不过是换了批身份罢了。
若是他哪日心情好,随手给些赏赐,那些人就会感恩戴德。更甚者会当着他的面真挚落泪,好一阵公有大恩于我的做派。
没想到,章箐没领情。。。。。。这对于从小众星捧月般的岑柚来讲,惯用的伎俩被宣告破产,简直是当头一棒。怎么这招对别人屡试不爽,在章箐身上就行不通。
岑柚低头,黑葡萄般的眼睛慢慢黯淡下来。身旁突然掠过一片明绿,紧接着肩膀被人轻轻一敲。岑柚恍惚抬头,便对上李嘉阮那双笑意盈盈的眼。
再然后,李嘉阮便跟着陈宝嫣悠哉离开了半缘斋。
“殿下?”身旁的侍卫瞧着岑柚受伤的神情,再环顾周围人交头接耳的模样,便以为太子面子薄,被晾在这儿下不来台了。
哪知太子还是太子,岑柚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走吧。”语气中满是遗憾,还有一丝落寞。
看着自己家主子满脸失意、兴致缺缺的模样,侍卫挠挠头不解。刚才那人不过长相出众了些,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怎么就让殿下这么上心?
突然,他一拍脑瓜,悟了。原来自己家主子竟是如此重情重义,即便被人婉拒,也只是默默失落,再难堪也不会向人发难、迁怒旁人。实乃明君也。。。。。。!他看向太子的眼神不禁更加崇拜了。
独留岑柚一个人心里纠结万分,“是我太轻浮了吗”,“我只是想跟章箐交朋友而已”,“为什么不让我付账”。。。。。。
不行!岑柚路过柜台时停了脚步。老板见状忙拥了上来,笑问:“殿下,有何吩咐?”和西堂同修间,爱称他公子。出了这和西堂,他便是东宫之尊、万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把店里最好的丹炉送去。。。。。。”话到嘴边,太子又犯了难,是送到自己的弟子居,还是章箐住所?可他也不知章箐住在何处啊。
店家眼尖,自是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于是赔着笑,轻声献计:“殿下想将其赠人,小的有一计。”岑柚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岑柚听着听着,眼神愈发明亮,周身原本低沉的气息也渐渐消散。
最终,他满意地点点头,吩咐侍卫赏给店家一锭元宝,道:“买价另算,按你说的去准备吧。”
这样肯定能成!岑柚心里美滋滋,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半缘斋。
陈宝嫣漫步在热闹的街市上,深觉这花灯节跟七夕节定是有些关系。这一路上并肩而行的年轻男女不在少数,还有些偷偷摸摸在长袖下牵着手,情意绵绵。
“章。。。。。。箐?”身旁的李嘉阮突然缓缓开口,吐息缠绵间把这个名字在嘴里翻滚了一圈。语气中带着点凉意,还有抹若有似无的嘲意。
陈宝嫣偏头望向身旁的少年,不解道:“什么?”她察觉李嘉阮情绪似乎有些低沉,薄唇紧绷着,黑眸也平静无波,只静静地看着前路。
听到声音,那少年恍如回神般,抖了抖。嘴角随即带起一抹温柔笑意,抬眸看向少女,轻声道:“没什么师父,我只是不知道您还有个别名。”他又想到岑柚如痴如醉的模样,藏在袖间的手不自觉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