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国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是小韩什么人?”
“他老板的朋友,也算是他的朋友。”舒兰舟放下笔,认真回答:
“在国外时,他当过我的保镖,算得上是救过我的命,所以他的事,我想管一管,老先生你说我能管吗?”
舒兰舟没指望卫东国回答,只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可我觉得,好人不管命长不长,活着的时候,都不该被欺负。”
“有些事生了,我们悲伤难过,无法原谅自己,但这个伤害我们不能用另一种方式加诸在另一个人身上。”
“我听韩冬叫你卫老师,想必您之前是老师吧?老师挺好,至少讲道理,不会迁怒,对吧?”
卫东国表情复杂地盯着舒兰舟:
“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舒兰舟摊了摊手:“还是说老先生要跟我讲讲你跟韩冬的关系?”
她刚问完,不等卫东国回答,韩冬就进来了。
“办好住院手续了?”舒兰舟接过单子:
“那我让阿曼达带你们去住院部,等家属过来签过相关文件,我就开始替卫老师治疗。”
舒兰舟转手把单子交给阿曼达。
“有劳你带卫老师过去,我想跟舒医生说两句话。”韩冬把卫东国交给阿曼达。
阿曼达点头:“请吧卫先生。”
卫东国看了韩冬一眼,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想把人叫走,可对上舒兰舟的目光,又只好作罢。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韩冬时,他所有的心安理得,都在对上舒兰舟的目光时显得那么心虚。
他错了吗?
他不过是在女儿离世后,想把韩冬留在身边,要知道如果不是韩冬,他女儿也不会死!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能指使韩冬,为什么不能让韩冬像儿子一样的孝顺他。
只是……
想到舒兰舟说韩冬欠了公司一大笔钱的时候,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好受。
待阿曼达带着人走远,韩冬才开口:
“舒医生,你说实话,卫老师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你不是家属,我没义务告诉你。”舒兰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还是说,你打算告诉我你们的关系?”
韩冬一脸颓然,伸手搓了把脸:“舒医生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又何必要问?”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舒兰舟皱眉:“还是你觉得我们会在背后调查你的隐私?”
“那不好意思,我们没这个爱好,要不是看在梅亚的面子上,我甚至不会多问一句。”
韩冬一脸抱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沉默了稍许,才缓声开口:
“曾经我有个很相爱的女朋友,她是被派到我们部队的驻地护士,后来我转业后,就跟她回家见了家长。”
“但她爸妈不喜欢我,觉得我是个孤儿,给不了她稳定的生活,逼着我们分手。”
“她不同意,为这事就申请了去非洲援医,我担心她出事,也成为志愿者跟她一块去了非洲。”
“只是我们运气不好,她到底还是出了事,没能再从非洲回来。”
“我一直觉得她出事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不肯跟她分手,要不是我配不上她,她也不会去非洲,也不会出事。”
“要知道她爸妈可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她不在了,她爸妈的天就塌了,我已经害死了她,就不能再不管她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