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和我解释的?”齐烬笑道,“成了,他们这会儿应该走远了……魏人就那样,能自己扛的绝不拉下脸来叫人帮忙,你也甭担心他们会半路折返回来折腾你。”
“小人倒是不怕,要怕也该是您怕。”
那齐烬闻言又是一笑:“你想得倒是清楚。”
齐烬帮着那郎君从柜子里头扯出一张草席来铺好,问道:“你方才说这是你太翁的老宅,那你如今在哪儿住?”
“在这儿。”
“你什么意思?”
“小人从前跟着个衡京的师父学吹笛的,在衡京住过一段时间,但如今魏楚开战,衡京轻易不给外乡人进,小人回不去了,就等着呆这儿耗到死呢。”
“这有何难?你跟着我去衡京,我给你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您?”
“怎么?可是不信我?”
“您帮我做甚?”
“就允许你帮我,不允许我帮你?”
那郎君踟蹰着,其实这也怪不了他,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这齐烬可不是个讲义气的。他正犹豫着,齐烬忽然又撞了撞他:
“你回衡京后可否再帮我个忙?你还想要什么同我说……”
那郎君闻言这才舒了口气,他道:“小人当然可以帮您,只是小人不贪金银,只是希望您帮小人寻个人……”
那之后眨眼便是一年,齐烬给那郎君寻了个好姓,又代替他师父给他挑了个“绪”字作名。虽然易绪练着艺跑到青楼去当倌人叫他有些别扭,但从某些方面来说,易绪当红倌或许来得更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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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今朝。
易绪眼前走马灯似的闪完了过往种种,这会儿清醒过来,推开了那近乎黏在他衣裳上的脑袋,他道:
“齐长轼,你闹够了没?”
齐烬终于流露出了明显的笑意,他分外清醒地含笑起身,问道:“怎么样?我演的好不好。”
“好。”易绪道,“改头换面的,真真是一点儿都不像你了。”
“那像什么?”
“爱而不得,寻死觅活的纨绔。”
“那就好。”齐烬鼓掌道,“明日就这么演给我爹瞧。”
齐烬说着忽压低身子在那易绪的颈边嗅了嗅,绕有兴致道:“楚冽清他碰你了”
“你在说些什么话?”
“玩笑话。”
“好笑吗?或者说你演够了吗?”易绪冷静下来,“还是说你爹的人已经安排到这楼里来了?”
齐烬不知怎么的突然伸手上前去攥住了易绪的手臂,然后闭上了嘴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