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云霁顿时慌了,吓得就要跪地求饶,却被那布衣汉子揪着后领一把抓了起来,冲来人道:“说出你的筹码!”他知道对方地继承太子位,程公姜又?有心与诚王府联姻,岂会不识抬举,抢他的功劳。非但不会抢功,还会给那位未来的‘太子爷’制造绝佳的立功机会。因此他绝对不会和涂远山硬碰硬。约莫是要耗到他剩最后一口气,然后把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留给他未来的女婿。”“想不到这程公姜还挺会算计的,枉这涂远山费心谋划一世,最后倒不如别人捡现成?的!你说气不气人?”正说着呢,院门“嘎吱”一声开了,有三个轻重不一的脚步声顶着寒风穿过院子,屋内众人都警觉起来。作者有话要说:我要穿插的人物出现了,可是前面还没修改到。不过,不会耽误剧情。决战来临自北疆作乱以来,浊河两岸的?村子大多十室九空,只余下一些老弱病残,还在这断壁残桓中?苟延性命。官兵每过境一次,就来搜刮一次,连屋顶的?茅草都被扯去?生火。因此有这样一处能够避寒的?村屋实属不易。但那三人似乎对此并不热衷,边走边专注地议事。“北疆军的?阵营我已初步了解。各营普遍人困马乏,缺乏斗志。不过经长途奔袭,秩序未见?大乱,可见?平日不缺训练。但是营中?粮草将尽,前路遇堵,后有追兵,现?状维持不了多久。涂远山决定背水一战,也是出?于现?实考虑。一旦北岸战事平息,朝廷大军压过浊河,南北夹击之下,北疆军必败无疑。”其中?一个敦厚的?男生道。“他不会过河吗?”另一个年?轻的?男声问。“不会。”又一个清冽的?女声道:“昨晚钟声一响,他就不会过河了。因为民心已散,过不过河已经没有意义?。兰冽敲钟就是想告诉他,他在浊河以北苦心经营多年?的?涂家民望,已经土崩瓦解。或者说,本就不存在。”“这一招,真是杀人不见?血。”三人边说边推门进屋来,各自摘下头上的?毡帽,露出?了三张被风吹得浆红的?脸来。屋内众人立时转惊为喜。那操着京音的?男子首先站起来,让出?了离火盆最?近的?位置,给那为首的?人坐。熟料靠墙的?年?轻小将先一步跃起,把自己屁股下的?长椅狗腿似的?拉过来,抢先一步道:“殿下快坐下烤火,外头冷了罢,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李靖梣尚未答话,越中?揉了揉快冻僵的?脸,倒先笑了:“怎地周小将军不在军营里头?跑这边来了?”周小山道:“嗐,我在山里被那钟声吵得一晚上没睡着觉!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殿下起得更早,天不亮就去?勘察地形了,看来,我还得再勤奋一点才行。”李靖梣就着他的?椅子坐到火盆旁,众人也都移动过来。在火光中?翻了下手:“难为你们了,这一个月吃住都在山里,还要躲避外界的?耳目。部?下们情绪都还好吗?可有什么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