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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说一个名字(第1页)

死亡预告发出后六天,除了教会在平民街放的那把火,王都平静得诡异。

教会没抓到宁非,宁非也没出现在权贵教会面前。有些贵族甚至产生了一种感觉:那个宁非,或许真的只是在口头上吓人?又或者,他其实没本事闯入大贵族的家里,所以杀的是籍籍无名的小贵族,只是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开?

但有人松懈,就有人的神经愈发紧绷。

第六天晚上,一辆黑色的马车缓缓驶到中央广场旁边。车厢里坐了两个人——有些兴致盎然的段昀弘,和犹如惊弓之鸟的弥亚尔。

“广场上一直有卫兵在巡逻,没人能悄无声息地写下名字。就算写了,宁非也不一定能靠近看到。”弥亚尔看着灯火通明的广场,面容忧虑,“要是他看不到名字,岂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段昀弘闻言嗤笑:“他本来就想杀谁就杀谁。”

“伯爵大人,您这样的话,会让我觉得您和他是朋友,甚至还向着他。”弥亚尔看向他,皱眉道,“您之前的行为已经非常可疑了,请不要让教会加重对您的怀疑。”

“怀疑吧。怀疑我,就能逮到宁非?别做梦了。”段昀弘讥讽道,“而且你是想举报我?就凭你那天得罪宁非的事,你先活过明天再说吧。”

弥亚尔对他这种态度极为恼火,可这是自己六天以来第一次见到安德鲁伯爵,自己还有求于他,只好忍耐下来。这位准圣子努力调整了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点、委屈一点、隐忍一点,这是(他接待过的)男人们大多喜欢的表情。

“大人,那天我并不是要故意那么说的。可他在指责教会,神官大人们都在场,只有我地位最低。我要是不出言反驳,回去后我会是什么下场,您应该也能想象得到。”弥亚尔垂头轻叹,“其实受医治的是我,我怎么会不想给钱呢?我那时候躺在病床上,完全不知道其他人做了什么,怎么就让宁非误会了。可要是就为了这一百块的诊金,他就要先杀了我,那我可真是……”

段昀弘等了两秒:“‘真是’什么?”

弥亚尔:“……”

“想不出就别憋了。”段昀弘的语气冷淡,半点不像上了钩的样子,“天天派人说想见我,有事说事。”

弥亚尔又被噎了一下。没错,他是天天说想见安德鲁伯爵,可这是因为这位伯爵居然一反常态,一直避而不见!甚至弥亚尔亲自写了好几封言辞恳切的信,送信人也回来报说安德鲁伯爵打开扫一眼就扔了,完全没被打动的征兆。要知道,之前可都是安德鲁伯爵主动来找弥亚尔的!

而今天,是弥亚尔实在坐不住了,才在听说安德鲁伯爵“又到中央广场边上看情况”后,急匆匆又心慌慌地赶了过来。要知道,前几天弥亚尔可是因为怕死,一步都不敢踏出教会主楼的。不然他也不会在前几天光写信,不自己登门拜访。现在在大晚上还冲过来见段昀弘,着实是因为他慌得不行了。

而且弥亚尔还有另一层心思——就算安德鲁伯爵本来不想理会他,但只要自己和他待在一起,不就能一起被保护了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教会那边神官的嘴太硬了,坚持说宁非不可能在教会杀人,来了就叫他有去无回。可教会重点保护的只有教皇、神官和正式的圣子们,弥亚尔这个危险系数很高的候选圣子,分不到更多的人手。弥亚尔委婉地跟神官求助过,神官就还拿那副“宁非杀不进来,教会很安全”的说辞来搪塞他。这些人根本没把弥亚尔的性命看在眼里,什么“候补圣子”,和“神圣学徒”没什么区别,跟一般平民也区别不大。

至于往日跟弥亚尔看似关系亲昵的其他贵族,要么重视不足、完全不把这事当回事,要么太过重视、保护自己的同时明确切割自己和弥亚尔的关系。还有一些,甚至会反过来指责弥亚尔和教会居然招惹了这么个灾星,使得整个国家的贵族都要跟着陷入危险。弥亚尔实在没办法,盘来盘去,只觉得安德鲁伯爵是最靠谱的。

毕竟这男人之前对他一直很好,却又不要和他上床。弥亚尔以为,这男人对自己应该是有“真心”的,并不仅仅是馋自己的身体。

综上所述,即便伯爵大人现在的态度突变,弥亚尔还是将他当做最后的稻草:“大人,我没有太多要求,只希望今晚到明天,能请你帮忙保护我。不用太劳烦你,我一直和你待在一起也可以的,包括晚上……”

“包括晚上”,这已经是赤裸裸的邀约了。

然而伯爵大人不解风情,只冷淡反问:“你有X病?”

“……这个问题似乎太过私密了,伯爵大人。”弥亚尔难免面露难堪,“而且这是一种很普遍的病,并不能代表什么……”

“问个问题。”段昀弘打断他的解释,问道,“如果给你去广场写名字的机会,你会写谁?”

——什么?

弥亚尔怔了一下,随后想到这应该是安德鲁伯爵在测试自己,他很快回道:“我不会写任何人的名字,我认为所有人都不该写其他人的名字。这只会引发仇恨……”

“不要废话。”段昀弘往广场的方向一指,“就现在,如果我能让你去广场上写名字,你准备写谁的名字?

“你考虑清楚再回答我。毕竟要是广场上直到明天都一片空白的话,谁最有可能被杀,你最明白了,对吧?”

男人的语气淡淡,却不啻于恶魔的低语,极具煽动性。

弥亚尔被他的话语蛊惑——这位准圣子的心底本来就藏着这个方案,不过是被点明了而已——凑近马车的窗户,望向广场,不由悲哀道:“就算我想要自救,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那里有那么多卫兵,我要是想去写,他们一定会捉住我。”

把陷害别人说成“自救”,弥亚尔在此刻还本能地美化自己。段昀弘心里嘲讽,也靠近了窗户,再次指着广场道:“如果我能让那些卫兵都走开,你写吗?”

“……”

“你想写谁?把名字和理由告诉我,如果确实理由充分,我会帮你让你把名字写上去。”

弥亚尔被彻底蛊惑了。

男人的手指像是给他指了一条生路,弥亚尔想:安德鲁伯爵还是愿意救我的。

就在青年趴在窗边,即将脱口而出那个名字时,马车另一边的窗户传来敲击声。

咚咚。

段昀弘和弥亚尔纷纷回头望去,只见马车外站着一个人。他穿戴着深色的斗篷,还站在马车的阴影中,叫人看不清他的样貌。他像是从黑夜中凭空冒出来的,安德鲁伯爵的车夫和侍从应该就在不远处,但他们仿佛完全没看到这个幽灵一般的人影已经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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