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段昀弘果真给乔丽送东西去了。
不过当然不是他本人去的,而是派了司机去,还把乔丽叫到一边单独聊。
“我们老板姓段,是代宁先生来给乔小姐换那根烟的。”司机先给了一个细长的小盒子和一个牛皮纸包裹,“这是一个烟嘴,和老板原来收藏的一本书,送给乔小姐解闷。乔小姐要是不喜欢,书不必走当铺,拿去给文人们看看应该会有人收的。另外——”
司机又掏出五十块钱:“听说乔小姐还有个女儿,这是给孩子买冬衣的。”
五十块,其实都够普通人家做一大一小两件棉衣了。
“多谢老板关照我和我女儿。”乔丽大大方方地收下了钱和礼物。她没跟段昀弘面对面过,但昨天还是瞧见过那个一直跟宁非出双入对的男人的。她想了想,又道:“也谢谢师傅你走这趟。对了,听说裕城人都喜欢玩牌,我和几个小姐妹也经常在附近一个棋牌室打牌的。那里地方干净,也暖和,欢迎老板有空来坐坐。”
司机不置可否,他也没资格回应这件事,只简单应了一声,果断离开了。
乔丽则将东西带回化妆间,一一打开查看。其中烟嘴是木质的,做工精巧、雕纹细致,一看就值钱。乔丽拿着它对着镜子里摆了摆姿势,确实很衬她,比其他老板送的花花珠宝有品味多了。乔丽立刻对它心生喜爱,于是悉心收好。
而牛皮纸里包裹的,是一本讲艺术的国外译本书。里面还夹杂着所谈及绘画的缩小版插图,确实称得上绝对的精品书。乔丽对它的喜欢比刚才的烟嘴还多,随意翻开后,竟忍不住认真阅读起来。直到外边有人叫她,她才匆匆把东西重新包裹好,收进梳妆台的抽屉里。
抽屉当中还有别的老板送的扇子,她手上也戴着恩客们送的宝石戒指。这会儿再看,乔丽心底居然生出厌烦的情绪。
但她又很快调整好心情,关上抽屉,起身。转身离开时,她顺道在镜子里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笑容。
——裕城来的老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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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司机一回家就把乔丽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了段昀弘。
“看来她还是对着钱诚心道谢的,对那本书没什么兴趣。”
段昀弘听完汇报,看向同样坐在房间里的宁非:“猜猜她什么时候会把那本书出手?可别卖给梁志明了,梁志明那个‘非本地人’,未必识货。”
“你管她要拿去干嘛。”宁非懒洋洋地回道,“反正在这里的书架上也是接灰,送就送了呗,难道你还后悔上了?”
“你抽出来说‘送’,怎么变成像是我说要送的。”段昀弘也不答后不后悔的问题,只道,“要么我们打个赌,猜她什么时候会把书给卖了。”
“行啊,赌多久,赌什么?”
“三个月,赌什么各自提。”
“不行,我都不会在平都待三个月,谁跟你赌那么久。”宁非反驳,“就到我们走的前一天,到哪算哪。”
“乔丽现在还指望我们再去找她消费,怎么可能那么早卖掉,不然岂不是不给老板的面子?”段昀弘一下识破他的计谋,“就这么想让我输?”
宁非耸肩:“要么别赌。”
段昀弘琢磨几秒:“那我要是赢了,我要……”他挨近宁非的耳朵,说了句什么。宁非闻言嗤笑“我会怕你?”,随即拽着男人衣领也凑到他耳边说了两句。
段总挑眉,段总眯眼,段总沉默两秒之后还是点头了:“……行。”
说实话,段昀弘觉得这个要求其实不算太过分。就算什么都不赌,宁非上劲儿来缠一缠,估计自己也会答应。
但,段老板可不会那么好心开口提醒,就当做赌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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