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问题,他不会第一时间寻求公正,而是渴望反击和压制。
“我和父亲是很相似的。”
呜呜的风声拍打窗户。
季疏礼感觉到乔谅推开他。
阴暗的光线下,乔谅眼神像是被密集的雨水打湿。冰冷锐利,寒光凛凛,又显得有些空洞。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师对我这么好。我很感动。”
乔谅看着季疏礼的脸。
成熟、英俊,棱角分明。
“但也很害怕。”
“轰——”
白光闪动着。
季疏礼轻攥乔谅的手腕,嘴唇抿紧。
他的经验和阅历,很清楚乔谅在对害怕什么。
“怕有一天我会像父亲那样。我极力压制也控制不住忽然暴露的本性,会让老师觉得失望…”
乔谅说。
“我很清楚,我不是那么好的人,也不是老师的好孩——”
“别这么说。”
季疏礼无奈。
“当你在自省、在警惕,就注定说明你不会变成你父亲那样的人,更不会继承他的缺陷。”
那可不一定。
乔谅恶劣贪婪又没有良心、喜欢背信弃义这些坏毛病,和他的父亲可是如出一辙的。
雷光闪动下,大雨的声音急促狂乱。
乔谅握住季疏礼的手,冷白俊美的脸有着极其锋利的帅气。
却似乎在痛苦,又似乎很茫然。
“可是。”
青年冰冷的指骨收紧。
“我要坦白的事情,还没有说。”
“……我是故意打碎杯子,想让老师下来见我。”
他的声音很低。
“其实头疼也没那么严重。”
“我只是,”他抬起眼睛,锐利眉峰微蹙,抿唇低迷道,“想见老师。”
季疏礼的心脏重重跳了下,喉结滚动,手指微颤。
“我在这么做的时候,就在想……我和父亲有什么两样。都是被谎言和虚伪浇溉得糟糕透顶的人。老师知道我这样做,一定会对我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