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别人的事,和自己没有利益纠葛,其他人也就是看个热闹。
等过了今晚,这些就成了陈词滥调,没人有心情再来看她的唱念做打了。
公道不公道的,他们也不操心那么多。
「说起那鸡,从这么大丁点就是我割草捉虫养活大的,没吃老林家一口粮啊。结果去年我连扣汤都没喝上,旧社会的下人也没我过的这么苦啊!佟婶子,赵婶子,你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我和他们老林家没关系,我养的鸡和他家更没关系,现在我做主了,劳烦婶子们辛苦辛苦,把那几个鸡炖了给大院里的街坊们香香嘴,也让我尝尝这吃虫长大的鸡到底是什么味儿。」时萋连比划带唱的,惹得外围的看客踮脚抬头往圈内张望。
看了热闹还能吃鸡,旁观者的叫好声此起彼伏。
时萋趁着现场气氛好,又加了一把火。
她抬起双手制止周围人的吵闹,等稍微安静下来后又提到了更重要的:「另外就是我炼钢厂的工作,那可是我爹用命换来的。厂里照顾特意给我安排进了办公室,可惜被林家人抢去后,只能在生产线上干了。这就算大伙替我要回来,我也没法去干,所以我想着大院里谁家想要这个工作的,吱一声。」
向大爷挑了挑眉,这还没要回来呢,她就已经做主给卖了。
他本来只是当成普通的邻里纠纷,现在对时萋也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这丫头是个有心眼的。
她这么一弄,本来是她和林家的矛盾,这下子转移到了大杂院其他人身上。
有想法的人定是会站在她这边,把那工作给要回来。
大院里没工作的年轻人可不少。
除了刚毕业没考上学的,还有上山下乡回来的知青们,都为了工作的事愁着呢。
不说别人,就是他自己家也有这方面的需求。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了,既然不娶人家了,必须要还工作。」
「老林这两口子花花心眼真多,拿着结婚的幌子骗了人家工作又骗姑娘给他们当奴隶,周扒皮都比不上吧!」
「咱们大伙可看在眼里,这一年多来时柒这丫头可比来的时候瘦多了。」
「诶可不是,一把骨头架子了。虽然大伙都瘦,可也没把人饿成这样的。」
「林老二,可别丢人了,该人家的赶紧给人家。」
「还有。。。。。。。那鸡也得炖了。」
向大爷制止了大家七嘴八舌讨论的声儿:「老林家的,这事都不用我细掰扯,明摆着的情况,你们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别再耍无赖了。」
老林家的人犹如被架到了火上。
林卫顺自誉为大院里最出息的年轻人,被大院的话事人说到了脸上,又被一群邻里邻居的围观指点,已经待不住了,他不愿意再多纠缠:「爸妈,还给她吧,赶紧让她离开。」
在这么闹下去,自己的名声也不好。
虽然家里这边离他部队隔着老远,万一被当闲话传到外面,被和他一个部队的家属听到耳里。。。。。。。
明显大势已去,自己这边的军心也散了,一个个的都不顶用,但林母还想再挽回一下。
「小柒啊,你说你非要离开。可你一个人能去哪儿啊?工作你现在接过去也干不了,还是要卖钱的,那些钱你想要,妈丶林姨可以立马给你,你捏在手里好好在家里住着,有吃有喝的多好。要是离开了,那些钱也不经花,早晚有用尽的时候。。。。。。。」
时萋打断她:「可不敢再住了,只一年就能给我饿的夜夜靠灌水撑肚子,再住你林家几天儿,怕是活不过今年。」
林母被噎在当场,林卫强这会儿似乎是从疼痛中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