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鸢反思着自己,一时忘记移开目光,哨兵察觉到她的目光,略微侧身,避过她的视线:「向导不必担心我,虽然上次你说要我提前和你商量,但我还是擅自做了决定,把我还有我的……都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吗?卿鸢深吸了口气,抬起眼看哨兵,他本来就比一般人的肤色要白得更病态一些,今天更是如此,应该是「流产」后伤身体了。
卿鸢为了让自己安心,主动提出:「一会儿我们做一下连接吧。」
她的小水珠虽然很喜欢打人(不是),但其实也很会用水元素安抚治愈哨兵,给他们精神力和身体灌注力量,「补充营养」。
哨兵听到她这么说,脸色更白了,下意识想要拉紧斗篷,等做出这样的动作后才意识到他把斗篷借给她了,抓空的手攥紧,指节泛白,努力按捺,才没表现出特别异常,只微微摇头:「谢谢,但是不用了,我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向导的精神力。」
卿鸢向他承诺:「我会很轻的,一点一点来,而且……」她声音稍微小了一点,「绝对不会再进你的孕巢了。」
哨兵咬住唇,没有说话,又摇摇头。
卿鸢感觉有点不对,哨兵拒绝连接的态度很奇怪,而且他身上隐隐有股香气冒出来,如果她没记错,应该是上次「诱惑」她强行进入他的孕巢时的香气。
很淡,但这么丝丝缕缕隐隐约约的,就更像是被主人刻意掩饰伪装的结果了。
卿鸢暂时没管这些异常,从哨兵帮她打开的门进到房间里,房间拉着厚厚的窗帘,没有自然光,也没有开灯,但有很多插在金色烛台上的丶粗粗的白色蜡烛,被火烧得融化,结出样子有些狰狞的蜡油。
卿鸢打了个喷嚏,被房间里的香薰味熏的。
哨兵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会呛到她的香薰灭掉了:「抱歉。」
卿鸢摆摆手:「没事。」坐在红丝绒的椅面上,「既然你已经处理好你的事情了,那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
哨兵没像上次打着和她做模拟训练的幌子,「戏弄」她,还向她挑衅,说自己是无知无觉的噩运容器,可以随便她一层层剥开他的精神巢。
直接说:「我又『看』到向导了。」
卿鸢看着「乖巧」得不像话的哨兵,有点缺德,但真的很想笑。
他好像真的被上次的教训狠狠吓到了。
「嗯,你『看』到什么了?」卿鸢努力压住嘴角,「能给我看看你的记忆碎片吗?」
鸦族哨兵银白的眼睫微微颤抖,坐得笔直,但冷淡的声音悄然变得更加恭敬谨慎:「我可以描述给您听。」
看给孩子吓的,卿鸢又忍不住想要缺德,曾几何时,她还是被哨兵吓得喵喵叫的向导,现在她竟然成长了这么多。
可见,变态真的会让人变得更强大。
卿鸢把手放到桌上:「好吧,那你先说说看。」
「我『看』到您和污染源在一起,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污染源,军区应该也没有那种污染源的样本,它太强大了,而且繁殖能力惊人,就我『看』到的那么一点时间,它就已经快要长满我的视野。」
卿鸢收起别的心思认真分析起来,哨兵说的污染源应该是不停进化的无名菌吧?
她和无名菌在一起?难道她才是那个终极大反派?可目前为止,她都没有要毁灭人类的想法。她只是想尽自己所能,让她的哨兵们过得更好一些。她还很积极地寻找能彻底净化无名菌,不让世界被它们毁灭了的办法呢。
卿鸢问:「我和污染源在一起做什么?」
「您在帮助它们生长,占领军区。」鸦族哨兵说到这些的时候,倒不战战兢兢了,语气非常平静,「污染更多的哨兵,那些被污染源,或者说您污染的哨兵都跪在您的脚边,称您为母神。」
哨兵那么冷静,卿鸢也不好一惊一乍的,也努力保持镇定:「然后呢?人工智慧去哪了?在指挥清醒的哨兵攻击我吗?」
「人工智慧为了对抗这种史无前例的污染源启用了自毁计划,通过某种手段催动哨兵异化狂化,用同归于尽的方式尽可能保全更多的人类。」
「异化狂化?」卿鸢重复了一下这两个词,「他们的眼睛变红了,长出与他们精神体无关的爪子牙齿,像怪物一样是吗?」
「是。」哨兵对他看到的未来仍然有种漠然的态度,哪怕再惨烈好像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就像上次我您在我的记忆碎片看到的那样,军区己方的哨兵在人工智慧的分配下,一波波变成了侵入另一个世界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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