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能干什么傻事?你快去睡吧,不然明天可就没精神头服侍我了。”沈安芸回道。“那……好吧,我去睡会,要是有什么事,您喊我一声,我夜里警醒,会立刻过来的。”“嗯,好的。”然而,许妈妈第二天一早醒来,到厨房端了热水想替沈安芸擦脸,却发现床榻空无一人,她吃了一惊,忙把东西放下,去其他房间找人,找遍整个三院,也没看到沈安芸。又到二院找,问苏老太陶氏等人,都说早上起来没见过她。许妈妈慌了,“快去河边找找,小姐说不定去那里了。”蔡氏没好气道:“她去河边做什么?她去哪了你会不知道?该不会跑回娘家了吧,我看你这是故意拖延时间!小产不好好养身子反而到处跑,她以后还想不想生了?”许妈妈脾气也上来了,“我们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找老爷告官,说你们虐待儿媳!”“岂有此理,居然想告我们,我看你这老货欠揍!”蔡氏还真操起扫帚挥向许妈妈。苏家大宅闹得鸡飞狗跳,苏含玉浑不知情,她一早起来做了早饭,一家人美美地吃了,小香和小浩跟着苏泽霖念书,她则打算到河里捞点田螺喂虾,没想到刚打开大门,门外便倒进来一个人。要不是她眼疾手快托住,那人就砸到地上了。“这不是沈安芸吗?”苏含玉纳闷了,她摇了摇,沈安芸也没醒,要不是她肩头一片滚烫,苏含玉就要怀疑她是不是活人了,“发着高烧怎么跑来我们这的?”见她衣服湿漉漉的,她有点怀疑,沈安芸是不是在他们家门口坐了一宿,眼下可是深秋啊,夜里冷得结霜,怪不得她发烧了。苏泽霖察觉她这边的动静,摇了轮椅过来,疑惑道:“怎么多了个人?”“是沈安芸,不知道怎么在这。”“醒不过来吗?”“好像烧昏了。”苏泽霖皱起了眉头,“通知大伯娘过来接她吧,你别管了。”苏含玉当然不想管她,她把沈安芸拖到外墙边靠着,正想去苏家叫人,突然看到蔡氏带着许妈妈怒气冲冲地杀过来,“苏含玉,你对她做了什么!”真是恶人先告状,苏含玉冷笑道:“我还想问你们呢,把人丢到我家门口做什么?当我们家是医馆吗?”许妈妈说沈安芸可能寻了短见,蔡氏才急了,和她村里村外找了一遍,哪都没见到人,也不知道许妈妈怎么想的,忽然提议去苏含玉家找一找,简直莫名其妙,她怎么不知道沈安芸和苏含玉有了交情。哪里想到,居然真在这找到了人!还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蔡氏眼珠子一转,抱着沈安芸嚎啕大哭,“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竟然把我儿媳弄成这样,我可怜的孙子,才两个月大呢,就被你们弄没了,苏含玉,你有什么不能冲着我来,非要折磨你堂嫂!那也是你堂侄子啊!活生生的人命啊!”苏含玉一脸懵逼,孩子在哪?她怎么没看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说苏蔡氏,你要冤枉人也找个靠谱点的理由吧,沈安芸一大早晕倒在我家门口,我还想问她是不是半夜跑来做贼呢,你居然说我们害了她,还害了你孙子?你什么时候有孙子了,怎么没听说过?”“我孙子原本在他娘肚子里,现在没了!不是你们整小产的还有谁!”蔡氏指着苏含玉的鼻子道。苏含玉无语望天,没见过这样碰瓷的,自己儿媳小产还想赖给他们,想得也太美了。“好好好,你想打官司是吧,走,我们这就去衙门,要赔钱还是赔命,等县太爷判了再说。”苏含玉冷笑道。蔡氏哭声霎时停了,她哪里敢上衙门,孩子是泽轩弄没的,就怕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她恨恨地看着苏含玉,“要不是有你们几个丧门星,我孙子怎么会被克没了,还说不是你们害的?”苏泽霖摇着轮椅出来,“要是我们真克人,你还敢靠近我们家?就不怕被我们克死了?”“谁说不怕了,没看我儿媳妇现在昏迷不醒!”蔡氏厉声道。“娘说得没错,这件事我们可要好好追究。”苏泽轩的声音响起,苏泽霖望过去,见他一脸阴沉地走过来,到了蔡氏身边,提起沈安芸衣襟,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呵斥道:“贱人,装什么睡,还不好好交代!”那一耳光听着都疼,苏泽霖看不过去,对苏泽轩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打女人算什么本事,她还发着高烧呢。”“怎么,你心疼了?”苏泽轩阴森森地看着他。苏泽霖皱起了眉头,“能不能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