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状元郎的一声声呼唤,教坊司里的为数不多的客人也都看了过来,不知道这发生了什么。片刻后,一个年轻女子走了出来,对文陆说道,“状元郎,快起来吧,阿母说了,你认错人了,你不是她的孩子,你与她也没有半点瓜葛,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望状元郎好生宴请宾客,莫要再做这等荒唐之事。”那个状元养母的话,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是要和状元撇清关系。毕竟,他现在是地位崇高万众闪耀的状元,有着大好的前程,一个妓女养母,只会给他蒙羞,帮不到他任何事情。文陆大声吼道,“我没有认错人,她若是不认识我,那她怎么知道我找的是她?她又为什么要和我说话?”“你虽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可养恩大过生恩,你把我养大,你就是我娘!”“娘,孩儿跪请母亲,与孩儿回家,让孩儿侍奉膝前,为您养老!”“娘!你出来吧,就让孩儿尽尽孝心吧!”“将来孩儿有了孩子,那就是您的孙子啊,孩儿朝政繁忙,哪有时间带孩子啊,您得过来给我带孩子啊,您把我养大了,再教教我怎么带孩子吧!娘!您不想抱孙子吗?”“娘!我求你了,你是我文陆的母亲,就算是天塌了,就算是孩儿不要这状元了,也要侍奉您啊!”“您若是不来,孩儿便长跪不起,那吉时,误了便误了吧!”状元郎的孝心,感动的周围所有人纷纷动容。他现在身居高位,光宗耀祖,却丝毫不嫌弃那出身卑贱的养母,在大婚之日,最风光的时候,跪在教坊司外面,恳求养母跟他去养老。他向着全天下宣布,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终于,在文陆的千呼万唤之下,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从青楼里面走了出来。“娘!”文陆立刻磕头。养母走了出来,泪流满面,弯腰把文陆扶了起来,说道,“孩子,你这是何苦呢,你就装作不认识我就好了,哪怕日后悄悄来看看我也行。如今你这大庭广众之下闹出这般,对你的名声不好啊。”“娘,孩儿不求什么名声,只求能孝敬母亲!”文陆斩钉截铁的说道。后面的花轿帘子掀开,新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直接掀开红盖头,大步走来。就在人们以为新娘子不乐意要闹的时候,那新娘竟然直接跪在了那养母的面前,说道,“母亲,您的故事,我很久之前听郎君说了,您是一个伟大的人,您救了他的命,养他长大,恩比天高,情比海深。我是郎君的妻子,您也是我的母亲,求母亲与我们一同回家,让我们夫妻二人,共同奉养您,寥尽孝道。我知道,我们做的再多,也换不了母亲的恩情似海,只求您跟我们回去吧,成全我们做儿女的吧。”“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吧。”养母泪流满面,连忙把儿媳妇给拉了起来。“请母亲上轿子,孩儿给您专门准备了。”在新娘花轿后面,还有着一顶空轿子。就在小两口要搀扶着养母上轿子的时候,后面转来了吵嚷的声音。只见白崇彦白庆之父子二人,带着一群家丁挤过了人群,气势汹汹。身为九卿之一的廷尉白大人,指着自女婿的鼻子骂道,“文陆,你这个混账,你在干什么!今日你大喜之日,竟然敢来认一个下九流的青楼女子做母亲,伤风败俗,不知廉耻!我白家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你不要脸,我白家还要脸呢!”白崇彦一直看文陆不顺眼,以前这穷小子就老勾搭自己姑娘,自己虽然见一次打一次,可这小子就是不记打。要不是自己女儿天天哭的要死要活的,让他心疼,他早就把那小子打死了。现在这小子好歹当了状元,又是陛下赐婚,勉强配得上自己女儿吧,自己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可这小子,竟然敢在大喜的日子,跑到青楼认一个妓女当娘,实在是丢尽了他白家的脸面。没办法,文陆和白颜之只能跪下来求情。“岳丈大人,她是我的母亲,女婿只想奉养母亲,在母亲膝前尽孝,望岳丈大人成全!”白崇彦气的怒不可遏,大声喝道,“丢人现眼,丢人现眼,你若是执意要把这青楼女子带回家,那我女儿便不嫁给你了。走,跟我回家!”说着话,他便要去拉走白颜之。白颜之跪在地上,摇头道,“不,父亲,自古以来,孝敬父母乃是人伦纲常,她是我夫君的母亲,也就是我的母亲,难道父亲要让女儿做一个不孝之人吗?”“你……你这个逆女,你要孝顺他母亲,你就不孝顺你爹了吗?”白颜之立刻反驳道,“女儿便是出嫁了,也会孝敬父母的,可女儿这桩婚事,乃是陛下金口玉言赐下的,岂有悔婚之理,父亲难道要违抗圣旨吗?”“陛下那边,你爹我自然会亲自去解释的,你现在立刻回家,我白家丢不起这个脸面!”不远处的望火楼上,女帝脸色阴沉了下来,“这白家女儿是个明事理的,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那女子就是再卑贱,也是她亲手养大的状元郎,人家要孝敬母亲,乃是天经地义,这白廷尉真是不知廉耻。”说完话,女帝便从后腰拿出来一把短枪,指向了下面。那是一把样式古老的燧发枪,单手持握,射程不算远的枪械。前段时间,东厂造出了燧发枪和单兵火铳,又根据兰陵王留下来的图纸,造出了几把昂贵又不实用的短管燧发枪,也叫手枪。用燧石撞击发出火焰,点燃火药,通过气体将铅丸快速打出去的单手燧发枪,一次只能打一发,然后就要重新装填火药和丹丸,很麻烦,威力也不大,但是给大人物防身却是够了。这种东西一做出来,肯定是要献给陛下看看的。陛下看了后很:()臣本布衣,带女帝一统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