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新打着哈哈:“南倾兄何出此言?你方才所言极是,怎么能叫我们的人在自己的地界被外人给欺负了去!”
他转过身,对跟在身后的一队步兵道:“等会儿都跟本座一块进去!”
“是!”
“是!”
从小在北城长大,小毛见多了这帮军人做的不靠谱的事儿了。
明明带了不少兵,见到东洋人却还是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他也不是没瞧过。
可这是头一次亲历。
尤其是这位爷一秒才说要给他们撑腰,后一秒又显出悔意,后头应当还是二爷允诺了什么,才改变的主意。
孙子!
这帮人也都是孙子!
谢放沉声道:“小毛,带我们过去。”
小毛忙收回心神,“是,二爷!”
疾步走在前头。
…
阿笙被东洋兵给围住,被迫退回包间。
陶管事瞧见阿笙去而复返,且身后还有手持武器的东洋兵,是又惊又怒。
阿笙朝陶管事摇了摇头,意思是,他暂时没有受伤,别担心他。
陶管事强忍着火气,他看向坐着的几位客人,“几位爷这是何意?”
坐在麻生先生左手边的中年男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没什么。不过就是想要请方掌柜坐下来,陪我们喝个几杯罢了。”
说罢,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阿笙,“方掌柜的,现在,可以陪我们大家伙坐下好好聊一聊了吧?”
阿笙手里头比划着,“您想要聊什么?”
“喔,对了,险些忘了,我们的方掌柜不方便陪我们‘聊天’,那就喝酒好了。来,方掌柜的,咱们先把这杯酒给喝了吧。”
对方将酒倒满,朝阿笙招了招手,态度轻慢,像是随意在招呼一只阿猫阿狗。
阿笙抿起唇。
从前在长庆楼,偶尔也遇见过喝醉酒闹事的客人。
可由于符城地界小,大家大都是熟面孔。便是偶尔有途径符城的客商,那也都是熟客带过来的居多,便是有客人闹事,也会有熟客出来阻止,也因此鲜少会将事情给闹大。
大家彼此间都会给个面子。
他从未遇见过像是这位客人这般侮辱人的。
在阿笙有所回应之前,陶管事拦在他的身前,他朝饭桌走过去,“我来替我们掌柜的喝。”
陶管事的手尚未接触到酒杯,酒杯提前被人给抄了走,泼在了他的脸上,“呵?就你,也配同我们麻生先生喝酒?”
阿笙眸子睁圆。
他愤怒地瞪了眼泼水的那人。
从袖子里掏出帕子,给陶管事擦脸,他转过脸,飞快地比划着,“这酒我们不会喝,你们有什么事冲我来,放陶管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