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拒绝,纸箱
子已经被段寒成抱走了,他垂眸一看,就看到了元霜塞在垃圾里的琴弦,“这也是不要的吗?你以前不是最珍惜了?”
且不说眼下她听力减退,便是听力完全,手上也全然使不上力气来用琴弦了。
面对段寒成的询问,只得苦笑一番,“早就不用了,扔掉吧。”
她嘴上说着扔掉,却是失落的。
这份失落让段寒成感同身受,一如当初自己伤了腿一样,将琴弦拿了出来,段寒成垂眸看着,“别扔掉,我可以帮你装上,我的手有力气。”
“真的不用了。”
“你不用,可我用。”
段寒成对着元霜自嘲,“我腿脚不方便,你稍扶着我,这样也算扯平了?”
元霜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哪怕用自己的痛楚,原来他这样的人也是会安慰人的,“那好吧。”
将琴弦又捡了回去。
元霜的小提琴放在墙角,她已经很少用了,没有什么比理想变成泡沫更让人沮丧的,这份沮丧延续至今,导致元霜再没拿起过自己锺爱的乐器。
看着段寒成坐在地毯上,衬衫袖口挽起,绷紧了琴弦换了上去,手指泛白,下颌有些咬紧了,很是认真的样子。
“还能用吗?”
元霜只扔了琴弦,没有扔琴,就证明她是想留下的。
段寒成只能尽力做到最好,“可以的,这把琴应该不重,为什么不试试?”
“不了,我留着也只是留个念想。”元霜不想再提起这把琴,还有曾经的自
己,她微笑看向段寒成,“对了,你突然过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段寒成不逼她,她不谈,他便转移了话题中心,“是杜家的事,也是杜挽的事,所以特地来问问你。”
早跟她划清界限了
商界的事情别人知道,元霜是不了解的。
听到段寒成提起杜挽,眼睛睁圆了,呆滞了几分,“杜挽姐什么事情?”
“她父亲的事情,跟她家里也有关系。”段寒成适时提起了周嘉也,“嘉也来找我,拜托我找人脉帮忙。”
这么说,元霜就明白了。
“所以你是想来试探我?”
试探不算准确。
无非是段寒成再衡量这么做值不值当。
如果元霜说值,如果她在意杜挽,段寒成可以施以援手,反之他不会有所行动,毕竟他也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那个,稍不注意就不会被抓到把柄。
做事之前权衡利弊,这是必须的。
可对元霜而言,这也是为难的,她一时沉默,不知该如何抉择。
她当然想要帮杜挽,可段寒成多困难,她是知道的,她不愿再欠这个人情,可既然是杜挽的事情,就不可能不管,“很严重吗?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工作上的事情,元霜了解的不多,可她曾经也是有经商头脑的,尤其是在周家时,周苍不在意男女,元霜比周嘉也更有能力,只是年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