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口齿间的干涸,她放下杯子,盯着邹行光暧昧地问:“哥,你和小妖精昨晚上哪儿浪去了?”邹行光:“……”他面色不悦,冷声道:“说了多少遍了,还叫小妖精?”邹盼盼瞅着自家大哥黑沉沉的脸,秒怂,立马改口:“你和大嫂去哪儿玩了?”邹行光言简意赅,“附近逛了逛。”这人的嘴严得要死,邹盼盼根本不指望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来。“哥,你有大嫂照片吗?给我看看呗!”她倒要看看这小妖精有没有她家阿词漂亮。邹行光:“没照片。”“骗人!”邹盼盼轻哼一声,不满道:“就是不舍得给我看呗!看你宝贝的!”“没拍。”“你俩都睡一起了,居然没拍过照片?”邹行光:“……”他只是炮友,有什么资格拍富婆小姐的照片。偷拍也不是他的作风。“大嫂是咱青陵人吗?”邹盼盼刚问完,余光不经意间扫到茶几一角,瞅见一根粉色头绳。“哥,这是大嫂的啊?”邹行光出声阻止:“放着别动!”邹盼盼哪里会听他的。捞起来,掂在手里看了两眼,觉得莫名有些眼熟,忍不住嘀咕一句:“这头绳怎么这么像我们家阿词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邹行光赫然抬眼,快速追问一句:“你说谁?”邹盼盼脱口而出:“我们家阿词啊!”邹行光提起一口气,“你那位朋友?”“是啊!我记得她好像也有一根这样的头绳。”邹行光絮絮叨叨,“没想到这头绳还挺流行,这么多人买它……”余下的话邹行光完全听不进去。他慌忙掏出手机,点开了邹盼盼的朋友圈。他记性很好,他记得他在妹妹的朋友圈里见过一根一模一样的头绳。邹小姐是活在朋友圈里的人,一天最少发个七八条动态。他一条一条翻过去,委实花了点时间。好不容易才翻到一条3月5日的朋友圈。邹盼盼:【和美女约饭,开森!(五阿哥剪刀手)】底下po了一张煲仔饭照片。他放大这张照片,看到了美女的后脑勺。松散的低马尾,发色是天然的栗色,蓬松微卷,发间系一根粉色头绳,头绳上点缀一只小小的玲娜贝儿,顶着浑圆的狐狸头,特吸睛。毫无悬念,照片里的这根玲娜贝儿头绳和富婆小姐落下的这根是同一根根。那天他和富婆小姐刚在可说上认识。富婆小姐也发了一条关于煲仔饭的动态。邹行光快速在脑子里做了个筛查。富婆小姐和邹盼盼,她们都是二十二岁,今年毕业,同一天答辩,同时失业。而且富婆小姐和妹妹的朋友都要买房。这么多的共同点,再加上昨天晚上富婆小姐的那通电话,和现在这根头绳,一切都串上了。答案昭然若揭。原来这个世界竟这样小。兜兜转转一圈,他遇到的都是同一个人。他们原本相识于网络,可事实上她一直就在他的身边,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邹盼盼。即使没有可说app,没有地铁偶遇,总有一天,他们也同样会因为邹盼盼而相遇。命运一次又一次向邹行光证明,他和富婆小姐的遇见是命中注定。“哥,你怎么了?”邹盼盼敏感地察觉到邹行光的情绪变了。她仔细瞅着男人这张脸,他神情复杂,有意外,有惊喜,还有某种坚定。邹行光从邹盼盼手里拿走那根头绳,护犊子道:“你大嫂的东西,你别乱拿。”邹盼盼:“……”邹小姐咬牙开骂:“你这重色轻妹的家伙!”“你那朋友叫什么?”男人话锋一转。迄今为止,邹行光可是连富婆小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几次开房,他都没刻意去看过她的身份证。“啊?”话题转换太快,邹盼盼完全没跟上,“好端端的,你问我们家阿词干嘛?”她警惕地看着邹行光,“哥,你该不会想脚踩两只船吧?我跟你说,你这样很危险啊!我们家阿词可不是那样随便的女孩,她值得全心全意。”邹行光:“……”邹医生无语望天,“邹盼盼,你瞎脑补什么啊!你哥我是那么没品的渣男么?”邹盼盼吐了吐舌头,“她叫秋词,秋天的秋,诗词的词。”秋词,是个好听的名字,还挺符合富婆小姐的气质。他继续问:“她也是学国贸的?”邹盼盼:“是啊,我俩隔壁班的。”秋词,今年二十二岁,家住知春里,毕业于青陵财经大学的国贸专业。父母离异,自小跟随外婆长大。直到今日,邹行光对富婆小姐的认识才得以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