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四目相对,彼此的眼神无处遁形。谁也没避让,眼底暗潮涌动。周遭阙静,落针可闻,暧昧在无声燃烧。秋词踢掉脚上的凉鞋,赤脚踩上邹行光的鞋面,踮起脚尖,单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贴住他微凉的嘴唇。没有人的空间,适合尽情干坏事,不用压抑自己的天性。富婆小姐今晚一反常态,格外热情。不论是刚才在电梯里主动握他的手,还是现在主动吻他。看来上周那堂有关死亡的课成效显著。她已经开始尝试填补自己缺失的内心了。女孩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邹行光脚上。可他却没觉得重。反而觉得她像是一抹稀薄的剪影,毫无重量,风一吹就散。此情此景,他的这个想法明显是不合时宜的。秋词的唇舌在横扫、游走,小心翼翼,慢条斯理,将他一贯的耐心和斯文学到了三分精髓。可今晚他却不想这么温柔。秋词来不及反应,舌头突然被咬痛。邹行光来势汹汹,轻而易举反客为主,成为真正的主导者。“宝贝儿,今晚怎么这么热情?”男人的嗓音俨然就是醒过的红酒,低沉悦耳,让人耳朵都醉了。所谓的斯文禁欲全是表象。这人私底下怎么放浪怎么来。亲热时,“宝贝儿”一口一句,张口就来。为什么这么热情?因为这是最后的晚餐。她要把自己没有做过的都通通实践一遍。女孩不发一言,闭上双眼,更加热切地去回应他。两人抱在一起,吻密密麻麻,兜头砸来,犹如雨下。秋词头晕目眩,腿都软了。眼看着就要滑落下去。邹行光眼疾手快捞起她,将她抱到鞋柜上,低头含住她耳垂低语:“现在就腿软,待会儿怎么办?”秋词:“……”她无言以对。谁经得住他这么吻?本来想先洗澡的。如今是洗不成了。邹行光把人抱去床上,腾出一只手去拉双肩包的拉链,拿出床单铺上。还是绿色的床单,入目一片片绿叶,让人有种置身森林的错觉。秋词盯着那床单仔细瞧了两眼,不禁开口问:“zou先生,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绿色?”“因为绿色是生命的颜色。”他亲她的脖子,“我喜欢你穿绿裙子。”她很少穿裙子。为数不多的几次穿绿裙子都穿给了他看。这是不是也算另外一种圆满?邹行光抱住她,额头抵得更近,“阿词,知道双床房的好处吗?”秋词抓紧他的手臂,天真地问:“什么好处?”“可以从这床做到那床。”她禁不住抬眸,迎上男人眼中的风暴,来不及说话,分分钟就被卷了进去。作者有话说:阿词意识到自己动心了,就退缩了。不过邹医生怎么可能会放她走。感谢给我投营养液的盆友,爱你们呦!床头灯静悄悄的投射暖橙光线,空调扇叶不间断的往外输送冷气。屋内恒温,沁凉舒爽。邹行光不关灯,也不允许秋词闭眼。她看见男人陷进灯下的俊颜,双眸狭长,一弯起来,乌黑浓密的长睫略带侵略性地覆盖下来,拢成两道好看的弧度,阴影洒下,隐藏住他深沉的目光。他在床上看她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温柔,含情脉脉,无限深情。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爱人。秋词如何能够抵御住这样的眼神。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抓起她额前散落的碎发拨到耳后。汗水从他绷紧的脖颈滑落,淌进衣领,荷尔蒙爆棚。他身上总有让她为之痴迷的点,即使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小动作。秋词抱紧他,突然有点想看他失控的样子。她凑到他耳边,细细弱弱地喊:“老公!”邹行光:“……”邹行光眉毛一抖,耳朵完全受不住,及时抓住秋词的手腕,深谙的眼底火红一片,“你叫我什么?”眉棱骨微动,她笑得魅惑横生,“老公,不可以吗?”“可以。”男人勾起唇角,笑得格外危险,身影无声沉下去,“宝贝儿,但愿你不会后悔。”秋词:“……”为着一句“老公”,邹行光一反常态,整个人都变了,前所未有的狠戾。她如愿以偿看到了他失控的样子。可她自己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窗帘没拉严实,几缕霓虹灯穿透缝隙俏皮掉入,经由天花板切割,又同床头灯汇聚,慢慢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重,拼命拽着秋词往下沉没。五感安静了一瞬,秋词置身海底。下一秒,又被人送出了海面。她听到沉重的喘息声和心跳声,有她自己的,也有邹行光的。仿佛一场末日狂欢,喧嚣未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