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点30分,新桥站。
全副武装的特种消防员从轨道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塑封袋,里面正是被踢下车厢的可乐易拉罐。
很快,站在月台上的另一个穿着防化服的消防员将塑封袋接过,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黄色塑胶盒子里。
“化学专家初步分析是梭曼,比□□毒十倍,”从东京市中心赶来的肖站在劳拉身边,他扶了扶眼镜,神情严肃道:
“都是通过抑制乙酰胆碱酯酶的活性来发挥作用,导致乙酰胆碱在神经系统中的积累,说白了就是导致人肌肉抽搐,窒息死亡,也是你们运气太好——如果这个易拉罐破了,你们离这么近,肯定没命了。”
劳拉看着那个易拉罐,脸色难看:“不是运气好,而是有人及时阻止了,不然轮不到我们靠近5号车厢,恐袭就发生了。”
“听说是一个中学生发现的,日本学生的安全意识确实很强,不然又是几百人的伤亡,”肖有些好奇,看向劳拉。
“不是日本学生,是中国学生,”劳拉摇了摇头,“你知道吗,他还是和我们一个航班的,太奇怪了,我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发觉并及时做出判断的。”
“和我们一个航班的中国学生——是那群研学的孩子?这么巧吗?”肖有些吃惊,“那孩子现在在哪儿?”
“被一个傻逼放走了,”劳拉无语地闭了闭眼,肖闻言看向站在一旁,冲着自己挑眉的男性alpha专员。
“要尊重孩子的意愿,他们的眼神真的很真挚,我刚刚黑入他们的酒店系统,才发现那几个孩子明天还要参加国际大赛,”安柏一脸无辜,摊了摊手。
“今晚让我们忙的事已经够多了,我认为先让孩子们完成学业才是人性化办案。”
“你说的对,”肖点了点头,一脸无奈道,“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向日本当局解释,为什么已经覆灭三年的LEBEN会突然发起恐袭,以及——为什么我们会收到确切的恐袭信息。”
劳拉和安柏的脸色都冷了下来。
丘比特の主题房里。
虽然房间的主题非常不堪入目,但是好在房间的设施都很好,洗漱用具也很齐全,从牙刷到毛巾都是一次性用品。
因为考虑到夏青的脸上和衣服上都溅上了鲜血,所以徐长嬴将他赶去第一个洗澡,随后自己才进去冲澡。
当热水浇下来的时候,没有原则的优性alpha原谅了包括爱心大床在内的一切可怕装修。
可是当徐长嬴穿着浴衣摇头晃脑刷牙的时候,他下意识抹了一把镜子上的水汽,瞬间就呆住了。
“我靠!”
下一秒,洗手间的门被敲响了,夏青清冷的声音传来:“徐长嬴,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徐长嬴含着牙膏连忙道,他一脸惊恐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为什么两个小时不到,他的脖子上就有两个血红的手印啊?
徐长嬴有些奇怪地用左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但下一瞬记忆里可怕的窒息感又一次如闪电般在他的脑海里出现。
徐长嬴连忙拿开了手。
一向没心没肺的徐长嬴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死亡的阴影。
好恶心。
徐长嬴攥紧了牙刷。
原来他这么怕死吗?
徐长嬴脑海里闪过了一个背着背包的高大身影。
浴室的门被拉开,徐长嬴拽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热气腾腾地走了出来,一抬眼就看见两人的衣服已经被挂在窗边。
夏青正坐在窗边的地毯上,房间没有开主灯,只开了床头昏黄的灯光——这也是整个房间里唯一正常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