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陈清澹心里?有些膈应,且不说前世被长期薰陶「拒绝食用野生?保护动物」,就这野味不知里?面有多少寄生?虫和病毒。
陈清澹笑了下,没有继续对肉食动筷,只是吃点?素菜。「赵百户倒是对颇有心得。」
赵东自豪道:「我赵某人就好吃喝这口儿,这方面没人比得过我。」
「不打不相识。」苏晨分别?给陈清澹和赵东倒了杯酒,笑着打圆场,「今天的事儿说起来不大不小,也都是误会。那几个受伤的百姓,我已?经派人去送银子安抚了。二位喝了这杯酒,也就算交个新?朋友。」
赵东一只大手,盖住酒杯,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盯着陈清澹,目光里?带着杀气。
陈清澹摸着酒杯,一时没有出声。
气氛有些尴尬,苏晨对陈清澹挤了下眼睛。
陈清澹深深地看了苏晨一眼,忽然笑了,端起酒杯道:「没有先打招呼就对赵百户动手,也算我失礼了。」
赵东闻言收去了杀意,哈哈大笑,攥着酒杯和陈清澹碰了下,「哪里?话?陈老弟也是受朝廷捆绑,哪能看着百姓受伤?我今日去酒楼着实着急了些,不该把马骑得太快!不过你这身手真够可以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文人!不如和我去参军!」
赵东一仰头,大嘴好似把小酒杯一起吞进去。他觉得不过瘾,把小酒杯随手一扔,拎起旁边的酒壶灌了一口,哈哈大笑,「这样喝酒才带劲儿!」
这人真是嚣张惯了,也没觉得骑马过闹市有什?么不对的。陈清澹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争辩,反正?只要?最?后皇帝夺权成功,这个赵东也活不了多久了,跳梁小丑罢了。
陈清澹比较在意的是知府苏晨的态度,看样子他们一会儿把赵东支走?,得单独聊一聊。
正?说话间,门口的下人进来通传,大同卫的千户赵西来了。
苏晨连忙起身迎接,还没等?他走?到?门口,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掀帘子走?进来,看样子和赵东长得有点?像,应该是兄弟俩。
赵西扫视了一圈,目光在陈清澹脸上微顿,对他点?了点?头,笑道:「我是来给不争气的弟弟赔罪的。看样子陈大人已?经和解了。我也派人去给受惊的百姓送了赔偿,一会儿会带着赵东去亲自上门道歉。」
「这是给陈大人的赔礼,让你受惊了。」赵西话音刚落,马上有个小兵进来,跑向陈清澹,双手递过去一个沉甸甸的木盒子。
赵东嘟嘟囔囔满脸不乐意。
赵西瞥了他一眼,「你又饮酒误事,回去后自领二十军棍。」
「过两天陈大人应该也回去卫所巡查吧?」赵西又问?。排到?各地方的监察御史,不仅仅考察政务,还会去看看当地的卫所军务。
陈清澹道:「正?是如此?。」
赵西拱了拱手,「我会告诉总督大人,提前准备好帐本,方便陈大人盘点?。」
「那就多谢赵大人了。」
「客气。」赵西看似礼貌热情,实际上却透漏着精明冷漠。客套完,他就把赵东带走?了。至于他说的跟老百姓道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知府苏晨亲自送赵西和赵东到?门口,直到?二人的马匹看不到?影子,才回去继续陪陈清澹吃饭。
进门后,苏晨就把下人打发走了。
陈清澹正在看赵西送的木盒,打开以后是叠摞整齐的银条,看样子能有个五十两了,合算成现代人民币就是五万块钱左右。
听到?苏晨进门,陈清澹把木盒随手放在桌子上,似笑非笑道:「方才在酒桌上,苏大人似乎有未竟之语?」
苏晨没有看那银子,而是反问?道:「大人可是受吏部任命来大同府的?」
所有官员任调都是吏部发文书,这话可有意思了。若陈清澹是个聪明人,便立刻能猜到?实则是在打听,陈清澹是哪股势力的人。
陈清澹摸不准苏晨的阵营,先抛出了一个试探的回答,不行再把话转一下,「我去岁科中。有幸得陛下赏识,才有了这么个好机会,不然还在翰林院蹉跎呢。」
苏晨有些惊讶,能在翰林院任职的就是一甲,不是状元,就是榜眼和探花。听陈清澹的意思,他完全归属于皇帝的势力。
陈清澹也问?道:「大同府可比京城差远了,苏大人已?经在大同府连任九年了,没想过调回去吗?再不济,去江南也比这里?吃沙土强。」
苏晨苦笑道:「我也是侥幸能来大同府当知府,保住现?在的官位已?是不易,哪还有门路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