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瑜,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昏暗的地牢里,青年安坐其中,嘴角带着点笑,好像自己不是阶下囚,而是什么贵客。
不过他那张脸也确实有这个资本,冰清玉洁带了点神性,能让人在这种境地之下也对他心生敬畏。
只可惜,这可不是什么神。
不过一个在俗世红尘打滚,满身脏污的俗人。
“现在说我还能给你指条明路。”蔚筠溪捧着一杯姜茶,身上裹着毯子,神情休闲惬意,“不会对你动刑。”
“是我小看你了。”裴瑾瑜笑起来,却没什么过多的情绪。
“有什么想说的吗?”蔚筠溪又问了一遍。
“没有。”裴瑾瑜脸上端着笑,清浅温和。
是刑狱中最难啃的那种硬骨头。
好在蔚筠溪也没想从裴瑾瑜这里知道什么消息,也很平和地低声笑了一声。
“好吧,那就让我猜猜。”
“你是孝懿昭太子的人。”
“我说的对吗?”
“祁瑾瑜。”
裴瑾瑜依旧微笑着:“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好吧,”蔚筠溪也不恼,“那就只能请你先在这里好好待一段时间了。”
裴瑾瑜闭目养神,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他对这回栽在蔚筠溪手上,心服口服。
以身做饵,然后把手底下的人指挥权都给他,这样等他人丢了,谁也怀疑不到蔚筠溪身上。
现在想来,之前发生的事合情合理,就是不合蔚筠溪。
是他疏忽了。
这样想着,裴瑾瑜忽的大笑起来,前俯后仰的。
贺姨,该说不愧是你的女儿吗?
“贺家庄子那边准备好了吗?”说话的是贺锦,她的侧脸瞧着漫不经心,只是低着头专注地看着自己新染的指甲。
好似随口一问。
“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浑身都是疤的人点点头,声音嘶哑难听,像是被火燎过。
“蔚筠溪已经找到那个庄子了。”女人说道。
“说起来,我那个贤侄呢?”贺锦难得想起怨种工具人裴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