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送魏玠回来,隻为确保他安然无事。
否则她于心不安。
如今既有医者在,还有这麽多人守著,她便没什麽好担心的瞭。
能做的已经做瞭,昭华就此别过。
见她真要离开,陆从心裡又不得劲瞭。
“昭华姑娘!”他冲著她背影喊瞭声,咬牙切齿般的,带著怨念。
“您和金世子的谈话,主子都听见瞭!
“您以为金世子是什麽好东西吗!他们金伯侯府纵容底下人干的那些事儿,天理难容!
“他有何脸面抨击新政!
“别人不理解主子也就罢瞭,您,您身为主子的枕边人,总该知晓主子是什麽样的人吧!
“您宁可相信外人的三言两语,也不信主子的为人……小人真为主子感到不值!”
昭华在魏玠面前能言善辩,眼下却哑口无言。
她真的,瞭解魏玠吗?
陆从又指向那书案。
“您若不信,尽管自己去看!
“那上头都是主子推行新政以来的记录,无一不是为民求福祉,条条框框,哪裡就是针对它金伯侯府瞭!”
那些书册都不是秘密,陆从也是想让昭华姑娘知晓真相。
他可不想让主子蒙受不白之冤。
昭华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翻阅起来……
她说,我想留下
魏玠推行新政,并非纸上谈兵。
他曾亲自走访各地,深入瞭解过民情。
这些厚重的书册,是他自己所著。
字字句句,皆是他眼见。
那些心得,甚是震撼。
这是昭华未曾瞭解过的一面。
她以为,像魏玠这样的世傢子弟,隻顾自己傢族利益。
且不论新政如何,单就魏玠这忧国忧民的心,便足以感人肺腑。
昭华看著看著,便入瞭迷。
后来,魏玠醒瞭。
看到她还在,他眼眸黑沉沉的,如化不开的浓墨。
“主子,您喝药。”陆从小心翼翼伺候著。
他也摸不准,主子如今对昭华姑娘是怎麽个意思。
昭华听见魏玠醒瞭,立即放下手裡的书,站起身来。
凳腿摩擦地面,发出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