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冷的直打喷嚏,「这地方怪冷的。」他吸了吸鼻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种一堆竹子,看着倒是挺雅致的。」成疏也吸了吸鼻子,想着今年的冬天真冷。
不知道过年那天是不是好天气。
他们两个一路说说走走不一会就到了学舍。
那是好几排青石矮房,太学的学舍都是一人一间的,虽然条件是简陋了点,但好歹是单间,还不用给租赁的费用,很多学子也乐的住在这儿。
成疏带着萧翎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
「对了,我现在才想起来,我们来看望人家也不知道带点东西!」萧翎看看他们俩个空空的手,一拍脑袋。
「……你拉到吧,人家现在还昏迷着呢,听说有慷慨解囊的同窗请了大夫来看,那大夫直摇头说挺不挺得过来就看他的造化了。」成疏看了萧翎一眼默默道,随后他又补充道:「我也是怕你看不到人家最后一面了才把你拉来的,免得你懊恼。」
萧翎这么一想也是,但是他还是想不明白,于是问道:「就摔了一下,怎么严重啊?」听成疏这么一说他也不经咂舌,就摔一下怎么会这么严重。
萧翎倒不是说其他的,他也是经常摔倒,从来没有摔一下就昏迷的。
他和容瑾瑜也算是朋友,自然是希望朋友好点,于是想着是不是成疏在夸大其词唬人?
「算了算了,不说了,快点去吧!」萧翎想了想还是先见到人再说吧,于是也不再问了,催促成疏快点带他去看人。
成疏原来是想给萧翎好好说一番的,但是被打断了,但是他也能听得出出来萧翎很急,于是只能想着先带人过去看看,之后再跟他解释。
他们到的时候里面已经聚了一群人了,都是太学里和容瑾瑜相处得不错的学生,乌泱泱地挤在这方小屋子里。
一看到成疏来了立马有人喊道:「成疏你可算来了,这都什么事啊?!容兄好不容易得到了如此天大的好消息,怎么就突来横祸……」说罢那个人重重地甩了下袖子。
「对了,你身后的这位是?」他们一看到萧翎脸色都变了:「他来做什么?」
萧翎在太学的名声一直不太好,几乎没有人知道他跟容瑾瑜有什么交情,于是都觉得他今日来的莫名其妙的。
「这位也是容兄的朋友,来看望的。」成疏这么说着,周围打量萧翎的目光就没有少过。但是他这么一说那人的脸色稍微好了点。
来的都是客,也不能斤斤计较,显得他们看人下碟似得。
萧翎一进来倒是没怎么在乎旁人的目光,一直盯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容瑾瑜看,只见他脑袋上过了层厚厚的纱布,面容安稳。
萧翎突然凑到成疏身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容瑾瑜摔在地上,额头磕到旁边的桌子脚上了,被人发现的时候血流了一地,看着都骇人!大夫说要是再晚来一会人就救不回来了!」成疏说得当然有夸大的成分,萧翎知道这小子就喜欢唬人,但是有一点他说得也不假,容瑾瑜确实伤的重。
就在他们两个说话的间隙里,容瑾瑜的突然眼皮轻微地动了动。
起初只是手指动了两下,离得近的那个同窗正好看到了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结果眨了眨眼睛就看到昏睡中的人眼皮子又突然动了动。
那人一惊,立马招呼身边的人一起看过来,周围的人都看到容瑾瑜细微的动作,随后整个房间安静的可怕,每个人都在屏气凝神地盯着容瑾瑜一动不动。
终于,他迷茫地睁开了眼。几乎是同时立马传出了阵惊呼声:「快,快去请大夫!」
容瑾瑜茫然地看着这么多人,先是试图坐起来,结果一阵头晕目眩让他不得不又躺了回去。此时他也注意到了脑袋上缠着的纱布。
「你都不知道,大夫说全看个人造化!我们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身边立刻有人解释道。
于是容瑾瑜环顾了一圈发现这边聚了很多人,还有……萧翎。
他好像做了很长的一场梦,醒来后一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这个人不是死了吗?他茫然地想到。
但是他很快又摇摇头,好端端健健康康的一个人前几天才见过怎么会死呢?自己真的是睡迷糊了。
他现在脑子里很乱,梦境和现实几乎没有边界,他好像突然多了很多记忆……
很快大夫就被请来了,那大夫是城西的医馆的,他还以为人醒不过来了,于是诊脉的时候也啧啧称奇:「老朽这么多年也是见过几个磕得这么重的,醒来的终究是少数,容公子这是福气啊。」
「所以大夫这是……」终于还是有人问出来了。
「没什么大碍了,静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