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太对了。这个永昌伯简直不是个东西,退亲的消息传来后,朝中的武将都怒了,纷纷跑去圣上面前,要求严惩永昌伯呢!当年那场战争有多惨烈,武将们最清楚。」
「别说武将,文臣都很不满,摺子像雪花一般往御前递。大伙儿都怀疑永昌伯被敌国馀孽收买了。听说啊,梁三小姐并不想退亲,就是这个坏蛋永昌伯,强制让她把亲给退了。哎,可怜梁家大房孤儿寡母,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梁二老爷听着这些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这不是颠倒是非吗?他被敌国馀孽收买?这种话能随便说吗?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啊!
梁二老爷正想闯过去,与这些长舌妇一般的士大夫理论理论。然而,却被接下来的说法吓得腿都软了。
「诸位不必气愤,善恶有报。我刚听宫中相熟的宫人来报,圣上刚才召见了这个永昌伯,训斥了整整两个时辰,革去了他的爵位呢!并派了大理寺彻查他呢。」
「太好了!」众位士大夫拍手称赞,「活该!这个卖国贼!」
「哈哈哈,想起一件趣事。永昌伯入宫面圣之前,和我在宫门口偶遇了,他满面红光的,还以为圣上要嘉奖他呢。」
「可笑至极!」
梁二老爷腿一软,直接瘫在地上。他脸上白得吓人,整个人如丧考妣一般。
他被革去了爵位?他居然被革去了爵位!苍天啊,他是被冤枉的啊!
梁二老爷脱力一般,手臂一滑,将一旁的书桌撞得叮当作响。
那些士大夫们听到动静,纷纷往这边看过来,这一看不要紧,看到话题中的小丑突然出现在眼前,众人纷纷往这边涌了过来。
「哟,这不是永昌伯吗?圣上可给你嘉奖了些什么?」
「嘿嘿,文若兄,你错了。这世上哪有什么永昌伯,此人不过是没长脑子的卖国贼而已。」
「这个卖国贼,我早看你不顺眼了!」
***
梁府内外灯火通明,梁家老太太支使着下人在院中张灯结彩。
最后,老太太召集了全府人员,站在门口,准备迎接那位即将「飞黄腾达」的永昌伯。甚至梁家那两位已经出嫁的小姐,也被老太太给叫了回来。
一时间,院子里个个穿红戴绿,一片花团锦簇,很是喜庆。
老太太的视线却盯在何氏与梁语慧身上,面上满是挑剔与责怪。
「何氏,三丫头,我不是说让你们穿得喜庆些吗?你穿得这么素干嘛?」老太太皱眉道:「赶紧去换!」
何氏眉头一蹙道:「婆母,我是寡居之人,实在不宜穿得过分喜庆。」
「大嫂,你别扫兴好吗?大好的日子,你偏偏要触霉头。」二夫人撇了撇嘴:「是不是嫉妒我们家致恩高升了?」
「大伯母,您还是去换一身衣服吧。就穿一下,不碍事的。」
何氏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道:「抱歉。致宏的忌日就快到了,我不能换。」
「你……你还真是……故意的吧!」老太太一阵心烦意乱,随手一挥道:「行了行了,你们母女俩回梧桐苑吧。省得这里一团喜庆,冒犯你悼念亡夫。」
「好。」
何氏点头,拉着梁语慧的手,就要往梧桐苑走去。梁语慧却摇了摇头,让他们来就来,要他们走就走?想得美!
梁语慧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梁二老爷可不是去「飞黄腾达」的,而是丢官革爵的。外头那些风声是她有意放出去了,控制了舆论就赢了一大半,古往今来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