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阚飞渊为数不多说的长话,更是愤怒嵇憬琛不好好珍惜淳于烁,还在孕期强暴淳于烁。
“淳于烁是不容你肖想的!”嵇憬琛直视着阚飞渊,刺激得怒极反笑,“他是朕妻,朕要怎么做,都是朕的事情!”
估计是被气的心脏骤停了一拍,阚飞渊像在评估着什么,似笑非笑,“如果不是陛下,纯妃本该是臣之妻。”
嵇憬琛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很是突然把阚飞渊撞上门,门是虚掩的,被撞即敞开,走廊光线还算明亮,阚飞渊后退之时,不慎撞到了个人,侧头一看,竟是华妃娘娘。
因为嵇憬琛用之力大,导致华妃娘娘被撞得站不稳脚跟,踉跄几步,背部和头部撞到了墙面,‘哐当’巨响,视线一黑,整个人无骨般的坐落地面,下意识拉着阚飞渊的衣角,想说些什么,却又警惕不敢多说。
然而嵇憬琛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注意女人怎么了,硬是把阚飞渊逼在角落里,“你的妻?朕知道你们竹马相伴,甚至曾想私定终身,可是谁叫淳于烁倒霉,遇上朕,遇上这个以残暴出了名的君王呢?”
这句话无疑是阚飞渊心里的疙瘩,他本就比嵇憬琛矮上一些,抬头看着嵇憬琛的时候就有了异样的意思,就好像,他在认定嵇憬琛的话。
华妃娘娘还在攥着他的衣角,他磨着后槽牙,不愿继续与嵇憬琛发生冲突,只道:“陛下是君,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纵然他再不愉都好,都不能正面与嵇憬琛发生冲入,因为嵇憬琛是君,他是臣。君一句话,臣就不得不死。
紧接着,他弯腰横着抱起华妃娘娘,借着肩膀的力量撞开嵇憬琛的禁锢,把华妃娘娘带到一楼的隔间休息室。
楼下隔间休息的地方很是狭窄,一张床就贯穿整间似的,要下地都觉得困难,尤其是像阚飞渊这类高大的男人,入门就受了限制。
怎么看,都像是储藏其他货物的小空间,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的寝室。
一时间他愣在原地,稍微弯腰才将华妃放在破烂的床上,想寻水又不对,完全没有茶壶之类的东西,就十分的简陋。
华妃休息了会儿,冷静了许多,睁眼不禁失笑,“这地方又小又破的,阿渔,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
阚飞渊转身到堂食地方倒了杯水,试了试温度尚可,重回休息的地方,递给华妃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不,或许是不是错觉了。
是嵇憬琛害得他们不得安泰,是嵇憬琛害他与乐乐异有身份,都怪嵇憬琛。
阚飞渊深吸了口气,察觉到华妃有话想说,不留痕迹扫了华妃一眼,发现华妃眼角不知何时多出了细纹,“有话直说,无妨。”
“他……”华妃抿着嘴角,嘴角勉强扯出个弧度,问:“他待乐乐,向来如此么?”
阚飞渊没有隐瞒,把在鸿洲的事情逐一道出。他知道这是淳于烁最不想与华妃说的,因为说了华妃会担心也会心疼,还会郁郁寡欢。
照淳于烁的话说,让父母担忧视为不孝,但是他不想那么做,他得把那暴君的行为告知天下才是。
果然他将事情述完后,华妃难以置信的红着眼眶,小声的抽泣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华妃好似想到了什么,伸出一根食指勾了勾,阚飞渊会意靠了上去,华妃便把事情通知了阚飞渊。
最后一句是,“你一定要护好乐乐,听见没有,阚飞渊,这是本宫最后一次下令!”
阚飞渊重重点头,随时携带的剑被他紧紧握着,一步步走向客栈门外。
二楼气氛仍旧紧张得很,有着砸摔东西的声音,明明夜间的客栈冷得慌,各个脸上都浮出细微的汗水,尤其是军医抬袖抹去虚汗,多嘱咐了几句,眼都不敢正视前方,只敢盯着自己的鞋面。
尽管他呼吸尽可能的放轻,还是免不了打扰到了圣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微微抬首,见圣上狠狠剜了他一眼,内心不安极了。
在片刻的沉默中,圣上摔了最后一个茶杯,朝着他们怒道:“滚!”
得到圣上的准许,众人仿佛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连忙头也不回的跑出着窒息的地方,纷纷松了口气。
然,嵇憬琛烦躁不减反增,还在因阚飞渊的话自生戾气,偏头望着淳于烁熟睡了过去,硬是打不出一肚子的气来。
什么叫做淳于烁本是他阚飞渊的妻?
“淳于烁只能是我的。”他揉着淳于烁紧紧皱着的眉头,语气蕴含着浓浓的警告,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你要是敢找阚飞渊,你俩都会成为人彘。”
嵇憬琛吹灭了烛光,视线变得一片黑暗,听力自然而然变得敏感至极,似乎能将客栈外的风吹草动都洞察。
不过半刻钟,他已从这宁静的氛围捕抓到丝丝不对劲,推开窗户,周围的树林没变,他们启程的专用马还在低头吃着枯草,悠哉游哉的,好像是他多疑了。
但身为君王的他岂能不多疑呢,不然都活不足今日了。
稍微思忖了半响,他眼微眯起,眼睛是看着前方乌鸦飞过的地方,听着乌鸦晦气叫了几声,他轻轻唤着门外人的名字,“宋玉德。”
他的声量不算太大,却能让门外的宋玉的听得清清楚楚。
“奴在。”宋玉德没有推开门,隔着一扇门回答。
嵇憬琛余光瞥见淳于烁翻了个身,蹙眉了会儿,替人盖好被子,在淳于烁额头轻啄了小口,默了下,道:“今天你的任务是,无论如何,你都必须照看着纯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