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肩宽臂长,伸手一揽,便将她整个人揽在了怀中。
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想到浑身干渴发烫,想到辗转难耐,浑身的血肉都在渴求。
而当他抱上她的一刻,他仿佛品尝到了甘霖,他恨不得用力将她揉到身体里,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听她在难捱时候的呜咽。
他是那样喜爱她的每一个地方,喜欢她的身体的每一寸,发鬓间毛茸茸的小碎发很可爱,粉嫩嫩的唇瓣很可爱,耳朵上的一颗小痣也很可爱,但是,在感受到她的小腹的时候——太子的眉头渐渐拧起来。
她怀了他的孩子,腹中有他的骨肉,可是她比之前更清瘦了些,原本丰腴的身量见薄,这让太子很不满意。
他还是更喜欢柳烟黛身上那种弹弹肉肉的触感。
镇南王府果然养不好她。
想来也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那就得放在亲爹旁边养才行,旁人如何能养的好呢?
再一想到那一日,她软而娇的身子依偎在他怀里,轻声哼着的模样,更是心头火热。
太子的手臂不自觉的更加深了两分力道,似是恨不得将她直接从镇南王府抱走,抱回他的东宫,牡丹深藏。
而这时候,面前的柳烟黛已经反应过来了。
她先是抬手推开太子,随后生硬的行礼,又扯了一个关于婆母的话题,最后眼巴巴的看着太子。
快回话呀!
她这么精妙绝伦的试探,他怎么不吱声呢!
太子的目光从她的脸蛋滑到她的肚子,最后又落到她的面上,心里却在盘算如何将她诱拐回东宫,听到她的发问,太子的心思才渐渐落回来。
想要将她从镇南王府诱拐走,总要掏出来点糖块来给她才是。
秦禅月就是那个糖块。
「秦夫人——」太子明知道秦禅月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也不跟柳烟黛说实话,只流露出几分为难,道:「秦夫人之事事关重大,孤明日还要去为秦夫人奔走,至于具体的事,孤不能擅自告知世子夫人。」
既是「不能告知」,那就是知道了!
柳烟黛只觉得惊喜极了,肚子里那点心眼来来回回的转,她现在盯着太子的眼神,就像是一只饿了很久的小馋嘴儿猫看见了一条鱼,喵喵咪咪的就跑过来了,想要大吃一口,偷偷腥。
「秦夫人是臣妇的婆母。」柳烟黛真像是个小猫咪一样,围着太子团团转,急的喵喵叫:「也是一心为了秦夫人好的,太子告知我,我亦不会去害婆母,只当是叫我宽宽心吧。」
太子似乎更加犹豫,他拧着眉道:「世子夫人若想与孤一道儿出去奔走,若叫钱副将知道,怕是要觉得此事荒唐,认为孤带世子夫人涉险,不成的。」
柳烟黛都没注意到他的话术,她只是来打探些消息,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子就将话头拐到了「一道儿出去奔走」上,话里话外,好似是她想要与太子一道儿去查此事似得。
偏偏柳烟黛的注意力又全都放在「钱副将」这三个字儿上了,太子一言落下,她便赶忙道:「不叫钱副将知道便可,我,我可以绕过他出门。」
钱副将说到底只是府里的副将,他不会强行拘着柳烟黛,只要柳烟黛自己不作死,不非要去打听案件事项,柳烟黛爱做什么做什么,她是出去买金银财宝,还是跟小姐妹们喝茶玩乐,钱副将都不会去管,最多派两个亲兵跟着,保证柳烟黛安全就够了。
「既然世子夫人如此恳求,那孤只能应了你。」太子道:「明日孤要去查此次案件的重要证据,世子夫人若有心,便随孤一道儿去吧。」
柳烟黛被这从天而降的惊喜砸懵了。
所有的不对劲都被她自己给忽略掉了,她脑子里只剩下了四个字:重要证据。
她之前遍寻不到任何关于婆母的消息,谁都不肯告诉她,急的她嘴上都长燎泡了,而现在,太子居然说,要带她去查重要证据。
太好了!她就说,她能行!她还是有用的!
柳烟黛其实对什么朝堂什么局势什么人都一无所知,但就是有一股初出茅庐不怕坑的莽劲儿,太子三言两语就把她忽悠的找不到北,约好了与太子明日去外面见面。
「镇南王府的人不会愿意孤带着世子夫人涉险的。」太子那张锋锐冷冽的面上浮起了几分恰到好处的犹豫,他道:「世子夫人定不要被镇南王府的人发现。」
柳烟黛猛猛点头,约定好了时间与地点后,柳烟黛美滋滋的走了。
她还太青涩,并不明白那些轻而易举得来的东西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真正的猎手,永远以猎物的方式出现,看起来像是柳烟黛吃到了,其实是太子吃到了。
当夜,柳烟黛回到她的住处,一连干了三大碗饭,临睡前都做着美梦。
婆母,烟黛马上来救你啦!
——
与此同时,侯府佛塔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