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不太方便出镜吗?」
赵涟清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这几日比较忙,你也在写脚本,所以有件事情一直没有跟你说。周四我要去北京出差一趟,时间比较长,大概要一周。」
沈念愣了愣:「一周?为什么那么久?」
锐岳的案子比较复杂,涉及到北津的央企,总归要费点力气。
这次去北津也是同张志峰一起去疏通关系,同时又要去锐锋总部一趟,做些面对面的沟通。除了他以外,陈雨绒和几个实习律师也一起跟着,组成了一个相当庞大的团队,足以看出张志峰对这个案子的重视程度。
另外,张志峰将这个案子视为一场考验,放了一半的权给他,让他主导牵头,压力可想而知。这也是他这些日子连续加班的罪魁祸首。
当然,这些都不好给小姑娘讲。
工作上的事情总归枯燥乏味,他不想让她接触太多负能量,只能简单地解释几句,希望能把人哄好。
可惜没能哄好。
小姑娘还萎靡成了一根暴晒后的小白菜,方才水灵灵的神色消失不见,整个人蔫巴巴地倒在沙发上,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好讨厌的工作……把哥哥还给我……」
赵涟清在她身侧坐下,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脸蛋。好一会儿,才开口:「抱歉念念,哥哥应该早点告诉你。如果实在不行,我中途可以从北津飞回来,需要哥哥出镜的地方,尽管提,没什么不方便的。」
只要她需要,他绝对可以做到那一步。
之前她刚上高一的时候,他去北津读书,第一学期的每个月他都会回来一趟,有时候是凌晨的火车,有时候是深夜的班次。只要到了,即使走路走回家,也得立刻见她一面。
他知道妹妹离不开他,哪怕只是短暂的分别,也足以让小人儿失去赖以生存的养料。而他又何尝不是呢?这几年差旅无数,但最多也就四五天,超过一周的,他都会尽量安排好工作,中途飞回来一趟。
小姑娘好一会儿都没吭声,脸蛋埋在抱枕里,蜷缩着身子,像一只小虾米。赵涟清喊了她几声,她才抬起头来,小脸红彤彤的,发鬓浸了细微的汗水,黏在耳畔。
「不要,那样哥哥会很辛苦。」
「哥哥不辛苦。」
她撇撇嘴:「可我舍不得。」
工作可以压榨他,张志峰可以压榨他,但她是他的妹妹,是这世上唯一心疼他的人呀。
她是最看不得他辛苦的。
小姑娘慢吞吞从沙发上爬起来,爬到哥哥身边,双腿打开跨坐在男人身上,像是一只树袋熊。赵涟清习以为常地托起她的屁股,让她在自己怀里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沈念将身体贴在他身上,俯下头,脸颊埋在他的颈窝处。
「哥哥去吧,没事。我总要长大的。你现在别动,让我充下电就好。」
「好,我不动。」
他果然纹丝不动,只是伸手,时不时地抚摸过她的背脊,好似在安抚。沈念被他拍着背,心脏微微发颤,一想到不久后连续七天都不能这样和哥哥黏在一起,她就觉得很难过。
北津气候很干,夏天又很热,他的客户大部分又都是做工程的,最会酒桌上那一套,肯定免不了喝酒。
有没有人提醒他喝前先吃菜垫一垫呢?有没有人事后给他准备一杯蜂蜜水解解酒?万一伤到胃可怎么办,她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呀。
她想到这里,方才的焦虑
不安都化为了疼惜,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哥哥漂亮的面庞,委屈巴巴地撇着嘴。赵涟清以为她还在生气,轻轻叹息:「念念,是哥哥不好……」
话未说完,便被一个轻轻的吻打断。小姑娘凑到他的泪痣上,轻轻亲了一口。身下的男人顿时止住了声音,像是骤然被摁下了静音键。
一吻完毕,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有些粘稠。
她的声音很低,听起来还有些含含糊糊:「我没关系的,反正脚本也OK了,拍摄基本上是导演的工作。可是哥哥怎么这么忙的呀,怎么这么累的呀?」
「忙完就能休息一阵子,不要担心。」
她又低下头,轻盈的吻一路向下,落在了他的鼻尖。哥哥的鼻子很好看,像是被细琢过的冰雕,吻上去也是冰冰凉凉的,鼻尖玲珑好亲,让人不舍得移开嘴唇。
「辛不辛苦,哥哥?」
「不辛苦。」他微微抬起头,蹭了蹭小姑娘的鼻子:「有念念在,就不辛苦。」
小姑娘呜咽道「怎么会不辛苦好心疼呀」一边趁机凑到他的唇边,想要去亲一亲。但可惜没能得逞,呼吸刚刚喷洒在他的唇峰上,赵涟清便别过了头,让她的索吻落了空。
沈念不依不饶地又追上去,他这次直接捂住了嘴巴,让她亲上了手背。
两次索吻未果,小姑娘有些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