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人岔开话题聊完,便把注意力放到药材上。
冯木章轻咳一声,对着王大夫道:“这次前来,我是替关山师兄把关的,王大夫你也知晓,关山师兄忙,离不得医馆。”
“是啊,关山兄是个劳碌命,离不得盐亭县。”王大夫皮笑脸不笑地回应。
冯木章面带惭愧,说道:“适才换衣时,我想到自学医以来,资质平平,不如王大夫医者仁术。左思右想,觉得无法担任验药一事。”
王大夫心里咯噔,不自觉地皱眉:“木章兄谦虚了,以木章兄的医术,早已独当一面,区区验药,如何难倒你。”
他怕有变故,说罢这话,立马朝着钱药商使了个眼神。
钱药商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俩,并没有出言救场。
到这时,那王大夫哪里不清楚,这钱药商是个重利之人,只要能达到目的,牺牲谁都无所谓。
什么一箭双雕,不过是他求来的。
王大夫隐在袖子下方的手掌攥紧,顿时咬牙切齿,可见冯木章,他又想起吴关山来。
他和吴关山,本都是陈大夫收的学徒,两人同吃同住,同在陈大夫的教导下认药学医。
就在他们同吃同住五年,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师兄弟时,陈大夫却言说,他不适合学医,并且还把他逐出了师门。
从那之后,他就恨上了陈大夫和吴关山。
特别是吴关山事后还故意在他面前炫耀,如今还继承了妙手馆。
他失去的,吴关山都得到了……
王大夫脸上划过厉色,是啊,既如此,那就不要怪他,将妙手馆给毁了。
“木章兄,你我不分伯仲,不若一起来。”王大夫挤出笑容,朝着众人拱手,“若只有我一人,难免会有他人质疑,不若木章兄一起,好叫诸位安心。”
他话音一落,周围几个商人纷纷随声附和。
许黟猛地抬头,深深看了王大夫一眼,随后他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诶,王大夫稍慢!”
他笑着摆首,装出一副被看不起地恼怒样,张口道:“王大夫怎么能瞧不起他人,这里面可不止木章兄是大夫,在下也是大夫啊。”
王大夫看向突然跳出来的年轻人,气不打一处来,讥笑道:“你是哪位?”
“在下许黟,是名游方郎中,王大夫可在盐亭县听说过我?”许黟笑语,睨视着差点跳脚的王大夫。
王大夫自然听说过许黟的名声,这人在盐亭县如今可出名了,想不知道都难。
可他没想到,这人真的跟传出来的一样,这么年轻。
适才,他都没认出来这人是谁。
就在这时候,袁官人站出来,笑着对在场的诸位说起许黟的事迹,聊到后面,他拍手喊道:“你们可不知,前阵子我从林兄那里知晓,他那儿子的癫病,都被许大夫给治好了!”
“连癫病都能治,那岂不是神医妙手?”身后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大声地感叹了一句。
许黟身形顿了顿,微不可察地皱眉。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他往后一瞥,就看到了唐大叔在朝着他眨眼:“……”戏过了啊!
许黟轻咳两声,对上冯木章不自在的神色,立马制止那些人的议论声:“袁官人,你这溢美之词在下可不敢接啊。”
说着,他目光转落到旁边看戏的人,“不过对于验药一事,在下亦是觉得有趣,不知钱官人可否容在下腆着脸见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