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了不少关系,才打听到那事背后有茂州和盐亭连同出手,他当时就在困惑得罪哪个大人物。
还没查出是谁,就被警告了,让他们沈家低调行事。
“怕他做什么。”沈少东家不以为意,冷笑道,“他就是个游方郎中,身无傍身,死在野外都无人晓得。”
沈骝看家主脸色都黑沉下来,连忙出声:“少东家,你少说几句。”
沈少东家嘲讽:“我说的难道有错,阿爹怎么连这样的人都怕了。”
沈家主怒瞪他一眼,骂道:“你忘了普安那事,咱们沈家损失了多少万银两?”
沈少东家沉默了:“……”
普安分号被封查,送给官府的几千贯银钱都打了水漂不说,连带着分号的货物等都被查收,一分一毫都没捞回来。
那次打击不少,让沈家嚣张跋扈地小辈们收敛不少。
可惜沈家在梓州霸道惯了,小辈中有不少行为不端者,有时闹出事来,便拿钱摆平。
再者开医馆的,难免有时候会诊断错开错药治死人的,若是穷苦百姓,花几个钱他们就认了命,要不然就寻各种借口,便道那人病重治不好……如此下来,这些年也相安无事。
但只要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出来不少济世堂的肮脏事。
沈家家主也知道这个隐患的存在,那事后,咬牙拿出上千贯钱收买了梓州州府。
结果倒好,梓州州府拿了银钱,转头就卸任,去别的地方当官了。
这事,沈家只能自认倒霉。
沈家主沉声道:“那许黟,你不要再去招惹。”
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少东家闻言却是撇了撇嘴角,心里不屑地想着:“凭他?还没那本事。
他没将心里话说出口,拱手道:“儿晓得了,不会再招惹许黟。”
说完,他直起身,退出来书房。
沈骝见状,朝着家主行了礼,快步地跟上沈少东家。
那沈少东家在半路撒了一会儿气,咬牙道:“阿爹是越来越胆小谨慎,还害得我被训了一回。”
沈骝讪讪一笑,不敢搭话。
沈少东家道:“既然赶不走他,那我就要他名声尽毁,你去找个将死之人,让他去找许黟看病。再把他给……”
他后面越说越小声,沈骝却是双眼微微睁大,惊恐地看向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少东家。
“少东家,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你给他家人一笔钱,他家人还要谢你。”沈少东家说罢,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