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谦环抱着胳膊,嘴角带着一丝嘲讽,没有接话。
看着你演
澹台景珩走过来,警示性地看了一眼秦化,别以为他们在冯家做的那些腌臜事儿他都忘了,想来是教训没有吃够,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事。
然后才微微低头,看着自家徒弟:“没事吗?”
林子谦摇头:“我没事,多谢寒月真人挂怀。”继而笑出声来:“只是看着有人演戏,觉得不看白不看,又不用买票钱,我就当图一乐子就是。”
澹台景珩摸摸林子谦的脑袋:“慢慢看,若是那人不愿意演了,你同我说,我揍他。”
林子谦一拱手:“多谢寒月真人。”
这师徒俩一唱一和的就是说给冯瑶和秦化听的,不管秦化有没有参与到冯瑶那些花花肠子玩心眼儿的事情里面去,这两人身为道侣,夫妻本为一体,又有什么区别。
冯瑶暗中咬碎银牙,脸上却没有改变,甚至因为两个人明目张胆的威胁而更加将恐惧表露于外。难得秦化看出来她的想法又肯同她一起对付林子谦,不管秦化心里真实想法是什么,如今两个人在外人看来就是统一战线的,她只能死死抓着秦化。
就算是要把他拖下水,自己也认了!
李红绫无视这边没有硝烟的战争,叹了口气将那巨蟒的尸体拆解了。留下了其中有用的部分和其他人分了分,对那金丹期女修的事情只字未提。
苍怀门和阙和门的弟子见剩下来大部分都是景仙门的人,且景仙门的人似乎还在内讧。那姽婳门弟子又死的不明不白,一时间心神恍惚,有些惶恐,唯恐是那姽婳门的女弟子成为景仙门内讧的牺牲品。
苍怀门弟子看着林子谦的方向,甚至开始怀疑,这人一早同自己说的贺醇师兄好好活着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该不会也被他为了活命而给……
一个人如此明显的眼神是藏不住的,现在不知道几个人能够并行到什么时候,但为了避免日后的秘境之行出现不必要的变数,也为了景仙门的名声,这件事情不说开似乎是不行了。但是也不能由寒月来说,他若是出言必然会被认为是护短,只能是冯瑶和林子谦两个当事人来说明。
冯瑶这会儿演戏上瘾,肯定不会替林子谦开脱,而林子谦若是随意替自己辩驳,恐怕其他宗门的弟子也不会轻易相信,那姽婳门女修死的突然,事情也有些棘手起来。
“寒月真人,有些事情还是明一明的比较好。”李红绫将东西分完,这才开口。对比起来,她更愿意相信林子谦,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姑娘一上来就一副装腔作势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是她合欢门最娇弱的姑娘看着也比这有骨气些,那眼珠子转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动什么坏心眼儿似的。
李红绫身处合欢门,除了姽婳门全员女修之外就属他们门派之中女修最多,什么样的女人她没见过?如今碰见个这样的,她不好明着说这人有没有问题,可说话的语气态度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再者说,还有寒月真人这一层好感度加持着,他寒月真人认定的道侣,怎么会是做那种肮脏事情的人?
林子谦看着澹台景珩,澹台景珩会意,瞥了一眼冯瑶,点点头。
日纹缠尾蟒这个大麻烦已经解决了,筑沙之地除了它这个元婴期的凶兽之外,其他应当是没有更难对付的凶兽了,既然如此,几人也应该接着赶路,李红绫表示剩下的路程也没有什么难处,若要说明不如等晚上温度降下来了,大家心也沉静下去之后再说。
阳光炙热,澹台景珩余下的灵力若是再去支撑一个凉快的结界恐怕也不够,好在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其他人也觉得李红绫的提议很好,皆都同意,一行人决定继续赶路。
而这回不管澹台景珩脸色怎么不好,林子谦都不肯上他的寒月扇,转而将自己的缠枝萝杖取出来,拉着澹台景珩一并坐上去。缠枝萝杖细细长长一根,林子谦平日里最喜欢侧坐在上面,抱着最前头的墨色珠子,尤其像现在这样的天气,冰冰凉凉的贴在脸上,好不舒适惬意。
澹台景珩没有办法,只能随着自家徒弟去。原本师徒之间就不需要计较这些,更不用说现在自己灵力有些枯竭,方才那一招若是以本尊使用,耗费的灵力不过九牛一毛,可惜这副分身也不过只有元婴期修为,若想要轻松使出来,还是要吃力不少。
未几,太阳终于西斜,夜幕很快降临,在阳光消失在地平线的那一刻,似乎这片无垠沙漠就失去了温度。白天还觉得风箱拉出来一般的热风一下子就变得冰凉无比,林子谦撤下风屏几秒钟的时间,只觉得那刺骨凉风扑在脸上,简直要将脸皮都刮下来一块。
当真是凛冽,比之霜寒峰的冷意也是不遑多让。
林子谦抬手又将风屏竖起来,回头看自家师尊。他们一路南行,空气中蕴含的灵力在以微弱的变化越发增多,师尊白日里耗费的灵力似乎现在也在缓慢补充回来,整个人的状态看着要比白天好的多。
或许是冰灵根更适宜现在环境气温的缘故吧,即使外表看不出来什么差距,可是林子谦就是有这种莫名的感觉。
昼夜温差如此大,所有人都有些不适应,反而林子谦和澹台景珩在这会儿倒是找到一些回了霜寒峰的感觉,两个人在霜寒峰呆了多年,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恶劣天气,只要不是白日里炙烤活人一样的热度,他们就都适应良好。
打了个手势后,几人决定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