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传来消息:贵妃之死在先皇驾崩前,太医院脉案中记载:龙体向来康健的先皇突然呕血。同日,先皇掌握的皇室暗卫血洗皇宫,处死了大批宫女太监。
难道……
容蓁面色一沉,握紧手中的琉璃镶金坠。难不成是贵妃与人偷情,且被人给撞破?似乎这样一切都能说的通了。
贵妃与人私通败露,先皇为防丑事外扬,隐忍将其赐死。这才能让后宫污秽事,一丝口风未露,唯一的漏网之鱼还是个疯了的宫女。
那么楚绍所说「答应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先皇。
可是,与贵妃私通的男子又是谁?不但间接害死太子,气死先皇,搭上这么多无辜性命!
这些事情背后直接受益人是——楚绍,让这无帝王之才的人登上金銮宝座,但他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容蓁缓缓阖上眼,心中一片悲凉。窗外,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
绿芜掀开隔寒帘进了屋内,接连说了几句话,她都只是怔怔的望着窗外,静默不语。
「你说……是谁求见?」
见她整个人心不在焉,芯红只得走到身边,又将话重复一遍。
「哪位常公公?」容蓁心情本就不佳,蹙眉微带不耐道,「本宫不想见,你去回了他吧。」
若是平日,芯红定不会对容蓁的命令有所迟疑,此刻却有些犹豫起来,吞吐道:「常公公是伺候陛下的老人儿,听说在潜邸时便跟着了。」
进来回话的绿芜也连忙接过话茬道:「是啊娘娘,方才这位常公公说,有些事情大抵娘娘您很想知道。」
听闻此言,容蓁身形一顿,她将看向窗外的目光收回,随后缓缓转过身来,目色冰寒落在说话的绿芜身上。
饶是伺候了容蓁十多年的绿芜抬眼瞧见落在自己身上的那束目光时,都觉冬雪好似吹进了殿内。
「将人带进来!」容蓁冷笑一声,她倒是想听听这位常公公想说些什么提步去了正殿。
不多时,芯红领着常公公进来,他有些拘谨地磕头后,垂着头跪在地上。
「叩见娘娘。」
「抬起头来。」容蓁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道。
跪伏在地的常公公微微抬头,待容蓁看清容貌后,先是一愣这才开口道:「是你?」
这不是宫宴那次,差点将酒洒在她身上的太监么?
「是奴才。娘娘恩德,奴才一直铭记在心,万死难报!」常公公见容蓁认出了他,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过些许小事罢了,难为你如此记挂心上。」
容蓁漫不经心的抚过鎏金手炉上镌刻精细的雕花,神情淡淡。「听说,你有事要告诉本宫?」
那常公公动作颇为缓慢的站起身,眼中犹豫丶挣扎丶恐惧诸般情绪一一闪过,最后化为不顾一切的坚定,「奴才想说一桩陈年旧事,想必娘娘会很感兴趣。」
「何事?」
容蓁心中隐隐感觉,这常公公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令人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