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哪点亏待过你?好吃好喝养了你十几年,就指望你今日**挣钱,竟然还敢逃跑?」
「你知不知道你卖身契还在我这里?你生是象姑馆的人,死了做了鬼,都要给我接客。」
「你以为你能跑多远?还不是让老娘我给逮住了?依我看今晚这**宴也不必办了,待会就给灌了药,直接送到王老爷房里。」
帷帽男听罢,骤然扬起半边红肿的脸,眼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愤怒,浑身肌肉紧绷,拼命挣扎起来。
然而,越是用力,越是显得无能为力。他依旧被人紧按在墙上,如弱兽嘶鸣。
「还不安生?」
鸨娘皱眉,还想给他一巴掌,却又怕打坏了他一张俏脸,晚上不好跟王老爷交待,手举在半空中迟迟落不下。
谢令仪抱着手臂,看了半天戏,才悠然开口。
「**宴是怎么个事?本公子也能参加吗?」
「你?」
鸨娘狐疑地看了她两眼,认出她是那位官爷的朋友,心里正在犹豫,可下一秒,突然就明白了过来,脸上也绽出了笑容。
得,这估计是没搞定正主,找替身呢。
「哎呦喂,当然可以了,我的小少爷哟。」
鸨娘藉机放下手,摇着手帕,转身向她,一张脸笑成了黄菊花。
「您这相貌,这身形,与咱们祈郎啊,绝配!」
「只是。。。。。。」
她又期期艾艾起来。
「祈郎可是我们这的花魁,老身精心培养他十几年,这些年我是殚精竭虑,事事为他操心,堆金叠玉才养出了这么一副精贵身子。平时碰也不舍得碰一下,就指望他今晚能一炮冲天,所以他这个花费。。。。。。」
鸨娘一脸你懂的表情。
谢令仪微微挑眉,与她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对方才那巴掌只字不提。
她『唰』的一下打开摺扇,看着祈郎道。
「徐娘,这你大可以放心。银子么,本公子多的是,我主要欣赏的是人,也不爱和其他人共享盛宴,怕不干净。」
那鸨娘也是个识货的,乍一看那把洒金扇,肿泡眼都直了,视线随着它,忽上忽下。
啧,果然是个人傻钱多的,那可是黄公的画,价值连城呐。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侥幸得了一幅,还得拿回家好生供着。
如今却被人折了做扇子,真是暴殄天物。
眼看着身前的两人,堂而皇之将自己当做玩物发卖。祈郎眼底更冷,这下不止是鸨娘,连带着谢令仪也恨上了。
他双眼充血,盯着谢令仪,恨不得将她撕碎活剥。
谢令仪注意到他这个眼神,捂住胸口,忽而往后退一步,整个人躲在璞玉背后,只探出个脑袋,装作害怕,望着鸨娘道。
「哎呀,他好凶啊,又这么高。本公子可不想花钱跟他吃顿饭,把命都搭上。」
「呃。」
鸨娘闻言一滞,皱着眉上下扫了谢令仪一眼。
这小公子长得好看是好看,就是确实生得矮小了些,整整比那祈郎,矮了一个头。难道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鑞枪头?
当然,这句她不能当着主顾的面说,只得瞪了祈郎一眼,赔笑道。
「小公子您放心,咱们这儿自有一套调教人的手段。实在不成,还有几味好药,保管他到时候乖顺听话,任凭您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