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琛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道:「如果陛下的人都死了呢?」
谢嘉安人听到这里,心头陡然一悚,他脑中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不由得提声道:「怎么可能?那些人可不是一个人,是。。。。。。」
「你要知道,如今的江南道,只怕是一家之言了。」楚延琛转头看向谢嘉安,而后漠然的眸中闪过一抹郑重,道:「这一次,江南道之行,九死一生,谢大人,您回去后,将今日陛下召见的话,一五一十地同谢相说一说。」
他的话说完,便转身离开。
看着楚延琛离开的背影,谢嘉安的心头陡然升腾起一丝惶然,但很快便又压了下来,江南道的情况,他们都预料过,情况必定不好,只是想不到情况会恶化得如此严重。
谢嘉安陡然间高声开口喊道:「楚大人,先前所言,可否继续按计划实行?」
楚延琛转过头来,看向谢嘉安,而后笑着道:「若是谢大人有此勇气,那么楚某自然奉陪到底。」
谢嘉安面上扯开一抹笑,他拱手一礼,道:「既然如此,这一程,便请楚大人多担待了。」
楚延琛颔首示意。两人从城门口分道扬镳,只是看着前行的方向,似乎又是殊途同归。
楚延琛回到楚府的时候,正好看到赵清婉在整理衣裳,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轻轻地想要将人揽进怀里,可是这手才伸出去,便见赵清婉身形一闪,竟是灵巧地避开。
赵清婉警惕地回眸看去,注意到来人竟然是楚延琛,她不由得一愣,面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而后道:「你丶你回来了啊?」
楚延琛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这段日子以来,他同赵清婉之间总是隔着一层膜,新婚之时的浓情蜜意,此时都化为了一层陌生而熟悉的薄膜,两人虽然并未有什么争吵,似乎也将事情都说清了,可是相处时就是生疏了不少。
赵清婉的警惕心似乎也浓郁了不少,纵然是两人私下相处,动作间也是客套的。
楚延琛知道这是赵清婉心中有了心结,故而才会是这般态度,可是事情本就是他的问题,也怪不到赵清婉身上,只待以后慢慢将这心结化解开了。
楚延琛自诩自己的耐心是足够的,他不在意地点点头,而后开口道:「皎皎,今日入宫,陛下同我说了一件事。」
赵清婉疑惑地看向楚延琛,一般情况下,楚延琛并不会将陛下所言告知他人,她毕竟身份敏感,楚延琛平日里也会谨慎地不与之讨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楚延琛拉着赵清婉坐下,而后开口道:「江南道灾情严重,陛下有意派我前去赈灾。」
听到楚延琛的话,赵清婉微微一愣,而后反应过来,眉头一皱,惊声道:「你一个柔弱书生,身子骨弱,前些日子的伤尚未养好,去什么江南道赈灾了,父皇莫不是迷糊了?」
「不行,我得进宫找父皇好好说一说。」
见着赵清婉这般担忧的模样,楚延琛心头一暖,他伸手拽着人,将人拉到自己身边,而后接着道:「皎皎,这一次江南道之行,我必去,而且去的人不只是我,还有谢嘉安谢大人。」
赵清婉陡然愣住,她的双眸盯着楚延琛,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她疑惑地问道:「你是说,文卿哥哥也去?」
「父皇这是怎么了?文卿哥哥,更是手无缚鸡之力,一介文弱书生,去什么赈灾,江南道如今的情况,他人不知道,父皇定然是知晓的,派你们俩斯斯文文的人去有何用?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心中的着急和担忧,令赵清婉不由得口不择言。注意到赵清婉口中亲热的『文卿哥哥』,以及那肉眼可见的担忧,楚延琛的心头涌起一丝不大舒坦的情绪,只是他素来遮掩得好,面上依旧是一片平静,轻轻地身后拍了拍赵清婉的后背,温声道:「皎皎,不仅我们要去,你也要去。」
赵清婉听到这里,她惊诧地瞪圆了双眼,而后开口问道:「你丶你是说。。。。。。父皇派我去江南道赈灾?」
楚延琛见着赵清婉这般震惊的模样,那微张的双唇甚是可爱,他伸手轻捏了一下赵清婉的面颊,点头道:「是的,陛下,要你代表皇室前去江南道赈灾。」
「你。。。。。。」
「父皇这下可算是有眼光了,派我去是绝对没问题的。」赵清婉面上闪过一抹欢喜和雀跃,她点点头,自信地道,「我,文武双全,去江南道赈灾,保准把事办得妥妥帖帖的。不过,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