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琛。」清冷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齐铭晰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略显惊诧地轻声道:「钦差大人?」
想到来人的身份,便会想到齐老太爷也是栽倒在这人手中,他的心中那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悬了起来,一股大祸临头的感觉陡然而至,他似乎嗅到了杀身之祸的气息,勉强控制住心神,沉默地等着人开口说话。
「齐二爷的记性不错,当然兴致更不错。」楚延琛轻笑着道了一句,话语虽然平淡,可是却莫名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让齐铭晰觉得很难受,自从齐老太爷死后,已经没人敢这般对待他了。
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齐铭晰努力坐起来,让自己的姿态端正而威严点,他心头渗出点点寒意,双眼微眯,开口道:「不知楚大人,深夜来此,有何指点?」
「有些事,想要问一问齐二爷。」楚延琛笑着回了一句。
齐铭晰的眼中浮现一抹凝重之色,想来这一位钦差大臣要问的问题应当是极为不得了的,若不然,也不会深夜这般进来,又是这般模样地审问他。
是的,对于齐铭晰来说,这便是审讯。
「不知,楚大人要问什么?」齐铭晰咬着牙,一字一句地低声问道。
「谢家许诺了你什么?」楚延琛的声音一如先前得清冷。
这话听在齐铭晰的耳中,却是让他浑身发颤,无力的双手也控制不住地发抖。
「什么?大人这话,草民听得不明白。」齐铭晰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开口小声地问道。
「齐二爷不必如此装聋作哑。」楚延琛的双眼盯着齐铭晰,那双带着些许笑意的眸子,仿佛能够看透齐铭晰的内心。
在这种眼神之下,齐铭晰只觉得一股压力迎面扑来,那是曾经齐老太爷还活着的时候,所给予他的压力,让他恨不得将人除却而后快。
齐铭晰压着心头的不适,强自露出一抹笑,深吸一口气,说道:「还请大人明示。」
听着齐铭晰这掩耳盗铃的话语,楚延琛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齐二爷,齐府不久前不是失窃了吗?」
「我记得齐二爷刚刚还在为此勃然大怒。」
这平平静静的话语落在齐铭晰的耳边,仿佛是陡然炸开的响雷,惊得他耳旁嗡鸣,唇内发苦,他控制不住地急促呼吸,脑中浮起一个念头,陛下知晓他的背叛了,所以今日陛下是派了钦差大人来与他清算了!
只是最后的一丝倔强在他心头回荡,他咬紧牙关,反驳道:「不过是进了些许小贼,丢失了一点银两。」
「你见过谢嘉安,让我想想,你与谢家之间,到底是分了多少层?」楚延琛低头想了想,开口接着道,「哦,应该是四层吧。」
「谢家的野心还是很大的。可是陛下不高兴呢。」
齐铭晰嘴里发苦,心中却是强硬得很,他努力地提高声音,厉声道:「胡言乱语!」
楚延琛似乎察觉得到对方的外强内虚,他摆摆手,对着齐铭晰讥讽一笑,道:「这是不是胡言乱语,想来齐二爷你很清楚。」
楚延琛似乎察觉得到对方的外强内虚,他摆摆手,对着齐铭晰讥讽一笑,道:「这是不是胡言乱语,想来齐二爷你很清楚。」
齐铭晰的声音越发尖锐,他的双眼瞪着人,断断续续地道:「没有证据的事,大人,还是不要胡说的好。要知道咱们家老太爷才因为钦差大人而死,哦,对了,就连我三弟也是,他们英灵未远,还在看着大人您呢!若是没有真凭实据,我可不认,大人也别想栽赃陷害!若不然,引起南城民乱,想来大人也是很苦恼的。」
话说到最后,齐铭晰面上的神情越发平静,他似乎找到了一股莫名的底气。
「齐老太爷怎么死的?本官想,应该没人比齐二爷你更加清楚的。」楚延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漠,「齐二爷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子弑父,这个罪名,本官想齐二爷也不想落下的。」
「而至于证据,齐二爷不是失了些东西吗?那些东西已经足够了,想来对于陛下来说,这就可以定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