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她抱住双膝,下巴搭在上面,双手捂住耳朵,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有总比没有好。
几片零落的树叶,终于忍受不住风的吹拂,飘飘然的落了下来,悠悠的掉在了地上睡着的人侧着的脸上。
此时,夜风忽起了。
「阿嚏——!」
苏凝被冻的打了个喷嚏,她模糊中伸出手,四处摸索着不知踢到哪儿去了的棉被,找了半响都没找到。
难道是被她踢到地上去了?
挣扎着撑起眼皮,四下一望,黑乎乎的,什么都瞧不见,她抬手挠了挠头,嘟嚷道:「嗯?怎么不见被子?」
再摸了摸,摸到了布料的触感,她一喜,这不是被子,捏紧一角,拉了拉,没拉动,她纳闷,怎么被子变这么重。
「呵——!」
一声轻笑响起。
苏凝一惊,当即清醒过来,她抬头看着眼前黑乎乎只辩人影的一团,试探道:「陈忡?」
听见一声轻嗯,她放下了心。
又想起了她为何会在这儿,不由有些委屈。
拉着他的袍角,仰头问:「你怎么才来?」
陈忡顺势蹲下,看她:「本督不记得同白露姑姑有过约定。」
约定?哦,对,她这不是一时兴起嘛,但是,他态度居然这么冷淡,苏凝委屈加倍,脑子也开始昏沉起来,嘴上不停:「可是,我在等你,等了你…很长时间,你…都没来,呜~」
说着说着,苏凝觉得自己委屈至极,竟一时没忍住,呜咽的哭了起来。
陈忡一慌,赶忙把人抱在了怀里,却感觉到怀里人过高的体温,他眉头紧皱,探手摸到了滚烫的额头,低咒了声,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急步行去。
再睁眼,苏凝感觉自己躺在柔软的被窝中,嘴唇干裂,喉咙不舒服,带着阵阵的疼,整个人也没什么劲。
她撑起,坐起来。
看房间的结构,她是在宫中东边。
东边算是前朝的一部分,只有有品阶的官员或是深受皇宠的官员才有资格住在宫中。
门吱口丫一声,她扭头去看。
陈忡端着碗,疾步走了过来。
这一幕,似曾相识呢。
苏凝坐着,扭过头,背对着墙。
陈忡一顿,走近。
「该喝药了。」
苏凝没理。
「你不想病好?想就这么难受着?」
苏凝还是没理。
「这儿有蜜饯,喝了药含一颗就不苦了。」
苏凝仍旧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