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裴景川无奈应声,他站起来,俯身揉了揉戚淮清的头发,“我去一下洗手间就走。”
“哦。”戚淮清应了一声,倦怠地闭着眼,没有动。
裴景川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低声笑了笑,轻声道了句「晚安」,然后就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走之前还没忘把电视关了。
窗外的烟花声渐渐平息了下来,屋内原本的电视声也没了,静悄悄的一片。裴景川一离开,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戚淮清懒懒的不想动,不知过了过久,就这样直接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到裴景川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就是倒在沙发上已经睡熟的人。他在洗手间待的时间有点久,也是故意的。原想着要是等他出来她还清醒着要赶他走,他就离开。要是她不小心睡着了,那他也有理由留下。
裴景川无声地笑了笑,他脚步放得很轻,缓步走了过去,蹲在了戚淮清面前。
面前的人闭着眼,长而翘的睫毛在脸颊上留下了一抹阴影,双颊有一抹淡淡的红晕,柔软的嘴唇被红酒染上了一层嫣红,呼吸浅浅,睡得香甜。
他低声轻唤:“淮清?”
良久,屋里除了两人低低的呼吸声,并无其他声音。
裴景川眼眸微闪,他小心翼翼地将沙发上的人抱起来,然后走向了房间。
将人放到床上,戚淮清一沾上枕头,就自觉地调整好位置,舒服地继续睡了过去。
房间里并未开灯,只有客厅的灯光透了些许进来,昏暗的夜色里,裴景川把戚淮清脚上的拖鞋脱掉,然后轻手轻脚地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房间里的窗帘紧闭着,冬日里的天亮得晚。尽管前一天晚上熬了夜,在强大的生物钟影响下,戚淮清第二天还是不到八点就醒了过来。她睡意惺忪地睁开眼,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还有些懵。
安静地躺了一会儿,等清醒了些,她才坐起身,看见放在一旁昨天换下的睡衣,她一怔,然后蓦地回忆起了昨晚留在她脑海里最后的画面。
屋里静悄悄的,戚淮清起身走到门口,顿了顿,她缓缓打开门。这间公寓属于独居式的,面积不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有一间卧室还被戚淮清改成了书房。从她的房间打开门看出去,就正好对着客厅的沙发。
这会儿天刚蒙蒙亮,寂静的屋内,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影,高大的身躯蜷缩在狭小的沙发上,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憋得慌,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条毯子盖在身上,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戚淮清脚步一顿,看着不远处的人,良久,才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低声骂了句「无赖」。她放轻了脚步走过去,躺在沙发上的人还熟睡着,可能因为睡得憋屈,有些不舒服,因此眉头紧皱着。
尽管屋里有暖气,算不上冷,可是就这样在睡了一晚,戚淮清还是有点担心,怕这人感冒,她抬手覆上了裴景川的额头,正常的温度让她放心了些,她这才转身进了洗手间。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戚淮清进了洗手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原本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的人唇边才缓缓溢出一抹笑。
洗漱好之后,戚淮清走回客厅,沙发上的人还闭着眼,她拍了拍他,将人叫醒。
裴景川装模作样的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恍惚,带着刚睡醒的朦胧,看清站在面前的人,他用刚睡醒带了些沙哑的声音说:“早安。”
戚淮清低声回了句「早安」,然后说:“去洗漱一下,吃早餐。”
裴景川慢半拍地坐起来,“哦。”
见人还有些懵,戚淮清将刚倒的一杯温水放到裴景川的手里,“喝点水。”
暖和的水杯放到手心里,似乎跟着暖到了心里,裴景川扯开一个笑,“好。”
简单的煎了两个鸡蛋,又热了两杯牛奶。
吃早餐的时候,戚淮清问:“我昨晚不是叫你回去吗?”
反正已经待了一晚,又经历了早上戚淮清在他还没「醒」的时候的动作,裴景川现在倒是不怕,听见她这么问,无奈道:“我上完洗手间出来时就发现你躺沙发上睡着了,害怕你感冒,只能把你抱进屋。”
戚淮清喝了口牛奶,抬眸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裴景川轻咳了一声,然后接着说:“结果……你拉着我的手就不让我走。”
这无赖的话听见耳朵里,戚淮清呛了一下,没好气道:“编,你继续编!”
裴景川倒也脸皮厚,摸了摸鼻尖,真就继续编了下去,“你拉着我,我怎么舍得走,就只能哄着你,没经过你的同意我又不敢睡你的床,等你睡熟了,我就自己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要人哄着才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