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被重重摔在桌面上,砰一声,吓得她一颤,忙识趣地拨通电话。
“喂,陶总,您要来公司了吗……是这样的,恩,有位小姐在等您,似乎有急事……啊,好好,是……小姐贵姓呢?”
妈了个逼的,志玲姐姐都没她嗲,我越发怒火中烧,手一伸夺过话筒,飞扬跋扈朝那头吼。
“喂,皇太子,我是太子妃,你他妈给我来迎圣驾!”
砰!不由分说,挂断!
周颖颖小姐,她的娇羞在刹那间升华为错愕,杵在原地紧张地绞着手指抿着唇,她就像只待宰的羔羊般瑟瑟发抖楚楚可怜。
我真想宰了她,特别特别想宰他们一双:“周特助,抽菸吗?”
从包里取出烟盒,把烟盒递到她面前,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昨晚陶成君把它扔进了垃圾箱,今早我又去翻了出来。当一个女人被逼到需要翻垃圾箱寻找男人出轨证据的时候,请相信她的战斗力可以在顷刻间消灭一头狮子。
此刻“爱你的颖”注视着她的神作,活像见到定时炸弹一样惊恐地抽气倒退:“我,我……”
显然,她装不下去了,心虚地偷瞄着我。我语调平板,更大声地问:“小颖,抽菸吗?”
“爱你的颖”面色铁青又倒退了一步,咬着下唇惊魂未定地与我对视,下一秒猛然转身……落荒而逃。
呸!我把烟盒扔桌上开始等待皇太子到来。外头那傻逼该扑进太子怀里边哭边痛诉我如何如何欺负她伤害她给她难堪吧!12分钟后,身穿军绿色风衣丶硬朗爷们有魅力的皇太子殿下驾到。看到他个两面三刀的负心汉我又燃起怨恨的火焰。
他进来后把门一关,公事包随手扔沙发,挠着头垂头丧气坐到我面前,幽暗疲惫的眼眸紧紧盯着我,视线透过墨镜与我纠缠。半响的沉默之后,他拍着大腿大叹一声,用无可奈何又痞气十足的口吻说:“奴才给太子妃请安了,太子妃大人大量赏奴才个笑脸吧!”
没脸没皮的混帐,我端起红茶作势要泼,他身手敏捷,剑眉轻挑,几乎在同一时间跳起来张开五指护住俊脸:“你泼她呀泼我干什么……放下,你放下……我有冤要诉。”
“诉你妹!”
“听我说完你再决定泼不泼。”
“泼你妹!”
“你……你等我打个电话。”
“打你妹!”
“稳住,别冲动啊……喂,张主任,你上来趟,快点马上。”
“打完了?”我举着杯子目露凶光,身后杀气四溢。
他绕过桌子站到我身侧开始耍无赖,没形象的腆着脸贼兮兮地笑:“夫妻一场,等我解释清楚你再泼行吗?来来我给你泡杯热茶,泡杯滚烫滚烫泼谁谁毁容的热茶。”
他的表现就和电视剧里做了亏心事千方百计讨好老婆的贱男一个德行,:“都搞起办公室恋情了,我倒像横插在你们中间破坏好事的第三者……我肖红不聪明但我识时务,你既然把她一个进公司才一年的新人提升为特助,往后我更加拦不住你……我这就打包行李回安徽,你们也好名正言顺的爱个死去活来……”
我怄气不过,越说越委屈,嗖一声站起来拎包走人。他急了,一手拿着茶杯一手硬拉我,我又推他,结果新泡的红茶溅了他一手,他不喊疼,绷着脸一副我欠他钱没还不能走的吃人模样。放平常看到他烫了手,我一颗心都能吊到嗓子眼,今儿是给气炸了,由着他烫去,铁了心当他是死人。他被我又踢又拧愣是没回嘴,只管把我拽到桌后往椅子里大力一按。
茶杯搁下还冒着烟,杯里的水只剩一半。他没说什么,跑饮水机前开了冷水随便冲了冲,挺拔的背影看着却说不出的寂寥。我暗想同情他做什么,都是他自作自受,要没有“想念你的拥抱和气息”这句,我还能说服自己这是单方面的勾引。可现在摆明是双方面的干柴烈火,而且他晚上陪我白天陪情人,挺会享受呀!
正在我气得七窍生烟之际,敲门声响起,他表露出暴躁,一连喊了三个“进来”,来人是个儒雅的中年男子,戴着金边眼镜,推门进来后第一眼看到坐在主位上的我,客气地笑了笑。
“张主任,找你来有点事要问。”他示意对方坐下,自己站到桌子一角,左手握拳撑着桌面右手插在兜里,歪着脖子表情严肃,“张主任,周颖颖是怎么成为我助理的,我有过怎样的表态,你把前因后果大致说一下。”
张主任显得莫名和拘束,搓着手难掩紧张:“小周她父亲是三厂的周厂长,年初公司组织吃年夜饭的时候周厂长拖我给她安排实习岗位,她毕业后公司就和她签了正式合同。Nicole结婚前周厂长……周厂长又来找我,要我帮忙让小周顶Nicole的班,调到总经理身边学习工作……”
“张主任,以你多年的工作经验与阅人眼光,你认为周颖颖具备担任总经理特别助理的能力吗?据实回答,废话少说。”
“是,不具备,她是我们秘书组工作效率最差的组员。”
“我有没有向你表示过我对周颖颖工作上的不满,并要求你把周颖颖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