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知道自家郎君的性子,忙劝道:「小娘子难道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吗?」
林秋曼猛地抬起头看向李珣,一字一句道:「只要晋王府管下这桩案子,就算把奴打得半死都值!」
莲心急哭了,忙磕头道:「殿下勿要听小娘子胡言乱语,她糊涂了!」
林秋曼呵斥道:「主子说话,家奴插什么嘴,我比谁都清醒!」
李珣面色阴沉,一张脸仿若沾了冰霜,「林二娘,你别以为仗着华阳府撑腰我就不敢办你。」
林秋曼没有辩驳,他权势滔天,自然无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两人僵持不下,跪在旁边的春娟意识到势头不妙,装肚子疼欲走人。
林秋曼立马阻拦,大声道:「今日没写完证词你休想逃脱!」
婆子焦急道:「殿下,我家娘子浑身冰凉,怕是发病了……」
林秋曼:「寺里有郎中,速去叫来!」又道,「证词呢,证词放哪儿去了?」
王二连忙呈上。
林秋曼一把夺过,不顾礼仪一股脑塞进李珣手里,跪地请求道:「殿下要打奴的板子,奴绝不多言。但这女郎,奴今日必将证词拿到手才会善罢甘休,望殿下成全!」
被硬塞了证词,李珣黑着脸盯着她,林秋曼铁了心抬杠。
二人大眼瞪小眼,底下的春娟瘫软在地,脸色愈发苍白。
最终僵持了许久,李珣才将其扔给了老陈。
老陈细阅一番,严肃问道:「春娟,我且问你,这份证词可是你亲手写的?」
春娟咬唇沉默良久,才小声道:「是奴写的。」
老陈:「可属实?」
春娟摇头,摆手道:「是假的,奴没有干过那些事,是他们威胁奴写的!」
林秋曼指着她道:「殿下,她撒谎!」
李珣冷冷地看着二人,沉声道:「备笔墨,不论真假,写。」
此言一出,春娟彻底瘫成了烂泥。
不一会儿侍卫送来文房四宝和案桌摆放到春娟面前。
李珣官威范儿十足,强势镇压道:「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回去。」
春娟满眼惊惧,林秋曼则暗喜。
谁料李珣话锋一转,凉飕飕道:「写完了好打林二娘的板子。」
林秋曼:「……」
被晋王亲自坐镇监督写证词,春娟内心惶惶不安。
林秋曼狗仗人势敲打她,「我劝你老老实实招了吧,你若敢在殿下跟前弄虚作假,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春娟咬唇不语。
林秋曼:「我若是你,必当趁此机会坦白求得宽恕,而不是做无谓的挣扎。」
被她一番劝诫,春娟内心纠结得眼泪花花。
她偷偷地瞥了一眼坐在正上方的郎君,那人一身威仪冷漠,叫人不敢直视。
原以为搬到了救兵,哪想竟然是阎王。
最终犹豫了许久,她才咬牙动笔,把蒋彪勾结她陷害袁娘子的过程详细写了下来,不敢有丝毫隐瞒。
莫约茶盏功夫后,证词呈上,老陈将其送到李珣手里,他粗略扫了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