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女囚嚷嚷道:「林二娘,下回我们遇到事情了也来找你。」
莲心插话道:「你是不是傻,我家小娘子是专拆人姻缘的,好好的女郎,谁愿意来找她呀。」
众人哄堂失笑,林秋曼也笑了起来,那女郎悻悻然搔头。
王大娘端来椅子供她就坐,边上的女囚七嘴八舌问她,王大娘不耐烦驱赶道:「去去去,别打扰小娘子办正经事。」
女囚们纷纷噤声。
林秋曼这才问起齐娘子的事情,她穿着囚衣,蓬头垢面,个头又瘦又高,颧骨突出,一看就是个性极强的人。
她仔细回忆了下,说道:「事情发生在上月初五,当时我母亲生了场病,我回娘家探望,临走前跟马大郎说要小住四五日才回来。」
林秋曼问:「你娘家离老庙村有多远?」
齐娘子:「倒也不远,慢走只要半日的脚程,若是牛车,一个时辰便到。」
「一开始我是打算住个四五日的,谁知中途跟我大哥发生了争执,我便赌气在第三天的下午回来了。」
「我回来的时候天差不多黑了,家里黑灯瞎火的,平日里马大郎节俭,特别抠那点油钱。我也没在意,便去后厨点燃油灯,唤了一声,却无人应答。」
「当时我就好奇,堂屋的门是从里头闩上的,我是从后门进的。唤了无人答应,我就往厢房里去,结果撞见马大郎和一个女人慌慌张张地穿衣裳,可把我给气死了!」
林秋曼问:「后来呢?」
齐娘子:「我失去理智破口大骂,与马大郎吵了起来,那女人想是觉得丢脸,躲在他身后,我没看清样貌,只知道身材娇小。」
「然后你去后厨提了菜刀?」
「我脾气暴躁,平日里马大郎老实巴交,我嫁与他就是看中他老实。好不容易把家给扶持起来了,结果他竟然背着我偷人。也怪白天在大哥那里受了气,这一看到他偷人,更是火冒三丈,便一怒之下冲进后厨拿了把菜刀砍二人。」
「那女郎可有被砍伤?」
「没有。」顿了顿,「当时我发起了疯,一个劲儿乱砍,马大郎被我砍伤,那女人在混乱中侥幸逃脱。我原本是要追出去的,但见马大郎浑身是血,被吓坏了。」
「所以那个女郎长什么模样你并不清楚?」
「不清楚,她很是狡猾,一直躲在马大郎身后,藏着脸。」
林秋曼若有所思,「马大郎偷人应该不是突发,估计在很早就有蛛丝马迹了,只是你没注意到。」
一提起这个齐娘子就糟心,「也真怪我心大,他平时真的老实巴交,不善言辞,跟个闷葫芦似的,方圆十里公认的老实人,所以我说他偷人没人信我,叫我百口莫辩。」
林秋曼:「你家中没有其他人在场?婆母公公那些人呢?」
「无人在场,他们都已去世。」
「周边邻里呢,有听见你们的响动吗?」
「我家独门独户的,离得最近的两家是有听到动静,后来他们都过来看情形,见马大郎浑身是血,立马报了官。我给他们说马大郎私通,我才伤人,却无人信我,再加之我没有证据,便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林秋曼垂眸凝思许久,才道:「你这事情有点棘手,俗话说捉奸拿双,如今打草惊蛇,只怕不易逮他们了。」
齐娘子心急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明明是他偷人,我反倒入了狱,且还被判义绝。」
林秋曼正色道:「你到底砍伤了人,大陈律法是容不下的。」顿了顿,「既然我愿意接手你这案子,便会想法子替你讨公道,就是时日有点长。」
齐娘子感激道:「只要能讨回公道,时日久些也无妨。」
林秋曼点头,「你回头再仔细想想当时那个女郎的情形,除了身材娇小以外,她还有什么其他的特点,这个非常重要。」